冷水拍在脸上,许相如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而许王氏没过多久也起来,母女俩说了会儿话,便开始忙碌。
许相如挑着两个木桶去村中的井口处打水,杜大牛的二儿子杜粟早就侯在井旁,见许相如出现,他立刻过去道:“许娘子,我帮你打水!”
许相如笑了笑,轻巧地避开了杜粟,道:“杜家也得打水,我便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杜粟没说什么,却将许相如的桶抢了过去,闷着头便去打水。许相如在后头察觉到他的异样,但也没开口。
杜粟打了满满的两桶水,又要去帮许相如挑回许家去,不过许相如捏着扁担不肯松手。杜粟见状,直接提起系着木桶的麻绳便往许家去。
许相如十分无奈,她自然知道杜粟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对男女之情却没有半点心思。她三番四次拒绝杜粟,可他竟也不死心。
本以为杜粟打算帮她干活以感动她,却不曾想杜粟道:“我娘托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许相如微微诧异,随即笑道:“恭喜杜二郎,这是喜事。”
杜粟的身形一顿,他拿难过的眼神盯着许相如片刻,才道:“对许小娘子而言,这确实是喜事,毕竟我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许相如稍微敛去笑容。
杜粟又道:“我日后不能再帮你了,所以趁着还有机会,我想尽量帮你。你一个弱女子,每日都要挑水,实在是幸苦了。”
许相如想说这点幸苦算不得什么,不过事到如今,她只能开口道:“谢谢。”
到了,杜粟踟蹰了好会儿才问:“能冒昧问一句,你爹回来了吗?”
“……”许相如敏锐地察觉到了杜粟的措辞,“回了,看来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昨日我和我爹进城置办什物,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我们在渡流庄看见你爹上了一辆马车,朝县城的方向去了。”
“马车?”
杜粟道:“那辆马车很是显眼,毕竟上面绣着马家锦缎庄的花纹,谁也知道那是马家锦缎庄的马车。”
许相如越发困惑,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三还和马家锦缎庄的人有了往来,而且对方甚至愿意用马车接他,可为何不在浮丘村,而是在与浮丘村相隔几里的村子渡流庄?
杜粟也是知道许三的为人和做出的混事的,当他看见许三上了马家的马车时,本想立刻回去跟许相如说。
可他爹却与他道:“儿啊,你还放不下吗?那是马家的车,马家可是瞿川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我听闻许三在帮马家的郎君踢蹴鞠,许三这想必是入了马家郎君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