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元熙帝虽然残暴, 喜好杀人, 但不是昏庸的帝王, 事实上, 元熙帝比前几个皇帝都要果敢睿智。整个景国虽然庞大, 但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前几代皇帝亲信外戚,大力扶植外戚,导致大权外放。元熙帝收回兵权,虽然仍旧会被一些世家大族左右,但他登基时日尚短,假以时日,元熙帝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就像当初他出征阑国,所有人都觉得元熙帝这个决定愚蠢,觉得元熙帝肯定收不回被阑国霸占的土地,说不定还会在沙场上丢失了性命。但最后,元熙帝兵临阑国皇城下,差点倾覆了这个国家。

巫蛊之术既然已经被禁止,元熙帝就不大可能再重用。如果元熙帝大张旗鼓满世界让手下的人找厉害的巫师……巫蛊之术再盛行,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孙常这么说,也是为元熙帝提个方向,让他不要只依赖普通大夫罢了。

倘若真是头疼发热,或者其他疑难疾病,孙常肯定不遗余力的去医治,但虞夏这种,哪怕他是医术最精湛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孙常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不是神医。

深夜,刘肆又去了凤仪宫。

宫女虽然不明白刘肆这么晚了为何还再来,但她们必须小心伺候。

荷雪道:“皇后娘娘已经睡了,睡着半个时辰了。”

深更半夜,任何人都要睡觉的,偏偏刘肆像个神经病似的,半夜心血来潮想要见虞夏。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虞夏的面上并没有太多血色,睡得很熟,呼吸很轻盈。

刘肆把虞夏抱在了怀里:“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记忆一定一定不能恢复,刘肆不允许虞夏再恐惧他,不需要她再面对自己时唯唯诺诺。

所以,她必须一直失忆下去。

在虞夏的眉心轻轻一吻。

虞夏嗅到刘肆身上的气息。她眉头皱得更深,无意识的低喃:“不……不要……疼……”

那天晚上的记忆对虞夏而言太过痛苦。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痛感让人想要窒息过去,男人强硬又不容拒绝。

虞夏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她摇了摇头:“陛下……不要……不要……”

看她梦魇的模样,刘肆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扎。

他不想伤害虞夏的,想要对她好,什么好的事物都给她。她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子,他怎么舍得□□她呢?

心中再愧疚,再自责,再懊恼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刘肆搂着虞夏的肩膀。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她回想起这件事。

他在她的心里,不要有污点,一丝污点也没有。

刘肆是在欺骗虞夏,也是在欺骗自己。

虞夏梦见自己昏厥了过去。

残酷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她面色苍白,小脸看起来柔弱又可怜,腰肢那么细那么细。

小腹却鼓了起来,微微隆起一点形状。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公主……”

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惩罚她呢?

一夜噩梦,次日虞夏醒来时,却回想不起昨晚的内容。她只觉得昨天晚上过得不好,异常不好,好像梦到了什么特别残酷特别残酷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小腹很痛,但是,醒来摸一摸小腹,小腹平平坦坦的,并没有被可怕撑出来,虞夏想着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吃太多了,把小肚子吃得饱饱的会做噩梦。

脑海中浮现刘肆的面孔,虞夏心中情愫莫名。她坐在床边,迷惘了一阵子,有些想见刘肆。

她还是比较依赖人,有些粘人。

虞夏嗓音略有些沙哑,不想说话,她摇了摇床边的铃,听到铃声,荷雪和巧蕊赶紧进来伺候了。

她们伺候虞夏梳洗,虞夏一惯在凤仪宫里,并不往外面去,所以并不上妆,衣着也很素净简约。

用早膳的时候,虞夏慢吞吞的吃着粥:“为什么陛下不来和我一起用餐?”

荷雪瞅着四下并没有他人,她轻声道:“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娘娘如今也是大人了,凡事最好不要太过依赖陛下。”

虞夏轻声道:“也不是依赖,不过,我们是夫妻不是么?哪有夫妻分居,每天也不在一起吃饭的。”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虽然没有流露出太多不满,不过也是有点小难过。

荷雪知道虞夏一惯如此。

曾经在阑国,虞夏最粘的就是贵妃和皇后,有的时候宫里事情忙,她醒来时,贵妃和皇后没空理她,她就缠着太子,太子也宠溺这个乖乖软软的妹妹,连他机密众多的书房,虞夏也能进去。

在这里,虞夏只能粘着刘肆了,可是刘肆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荷雪担心虞夏像麦芽糖一样黏上去,会让刘肆生出厌烦来。

荷雪给虞夏盛了汤,压低了声音道:“公主忘了一首诗么?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对待感情,公主别陷进去才好。”

虞夏“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外面天气和暖,虞夏道:“一天天的在这边也挺无聊的,我们出去走走吧。”

荷雪见她有兴致散步,也道:“好,公主可要每日散散步,长时间坐着不走,身体只会一日比一日更虚弱。”

她穿了一身浅绿的衣裙,外面系了白色的披风,墨发松松挽起,仅仅用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给簪住,身姿纤弱又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