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德妃道:“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当初你和本宫还担心齐贵妃那个蠢货也会当上皇后,担心你我两家一直被齐家压着,现在——谁能够想到,齐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居然会被抄家流放,镇国公齐胜最后也会落得一个被砍头的下场呢?太后如今在永寿宫避而不出,恐怕过不了多久,也会传来她抑郁而终的消息。”

贤妃笑着道:“你说的也是,当初咱俩最忌惮的还是淑妃,可是现在,淑妃已经成了一缕游魂,也不知道投胎没有。”

两人回忆起这一两年的事情,都有些唏嘘。

贤妃多喝了两杯,她脸颊泛红,一双眸子里也有一些郁色:“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阑国的公主会霸占着我们的位置,一直霸占这么长时间。本宫只想让她用了那瓶香膏,没想到她看起来天真无邪,心思却这么多,自己不用,拿了让一名宫女去用,最后让这名宫女试出了是咱们在害她。”

想起虞夏,贤妃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在这后宫里,没有女人喜欢另一个女人比自己更美更出众,尤其是,皇后的美丽容颜,优雅气度,她不管怎么攀比,都比不上。这种差距深深地折磨着她,让她心底实在难受,仿佛烈火在灼烧。

贤妃站了起来,冷风拂面,她道:“其实本宫最不理解的还是陛下,陛下他从未给过我一点好颜色。德妃,你知不知道,陛下他——他——”

贤妃本来想说,元熙帝从来没有宠幸过她,一次都没有,但她转头看向德妃,德妃容貌平平,和她差距实在有些大,就像她和虞夏的差距那般大。她还是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德妃的面前,不想告诉德妃这些。

贤妃摇摇晃晃的道:“我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德妃站了起来:“是该回去了。”

她抬手推了贤妃一下,贤妃本来就站不稳,让德妃一推,直接一头栽进了太液池中。贤妃本来还在酒醉中,落到了冰冷刺骨的太液池中,她瞬间被冻醒了:“救命——德妃!救我上去!”

德妃在一旁踱步,良久,她才慢悠悠的道:“我想了想,姐妹情深还是抵不过眼前的利益,只有死人才不会拖别人下水。”

撑船的太监是德妃的人,面对着贤妃的呼唤,太监只当是没有听见,仍旧自顾自的撑船。德妃等着下面的人都要淹死了,才象征性的让太监下水捞了捞,自然没有捞上来。

当天晚上,贤妃的死讯传到了虞夏的耳朵里。

虞夏还在用晚餐,荷雪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讲着:“......贤妃和德妃一起在太液池中泛舟,贤妃喝多了酒,非要在船上撒酒疯跳舞,你知道,小舟就那么大一点点,德妃拉不住她,她一头栽了下去,太监下去捞,贤妃挣扎的太厉害,也没有把她给救上来,现在人都在撑船去打捞贤妃的尸首。”

听了这些,虞夏也没有食欲了:“这么冷的天,她俩为什么要去泛舟?”

荷雪看向虞夏:“公主,您觉得呢?”

虞夏犹豫了片刻,拿了茶盏抿了一口。

荷雪道:“您肯定猜出来了,这次是贤妃要害您,但是德妃手上也不干净,贤妃之死,与德妃脱不了干系。”

虞夏自然猜出了。

但她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潜意识中,虞夏也不喜欢这样的争斗。对她而言,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让她觉得恐惧又恶心。

荷雪道:“等着太医院那边给个结果吧。”

太医院那边很快就给了结果。这瓶香膏的确有问题,香膏里掺杂着大量的蛇毒花,蛇毒花是宛州特有的一种花卉,当地的妇女会添加少量在胭脂水粉脂膏中,只是少量会让肌肤更加细腻光滑,但这种东西不能多用,长时间使用,物极必反,会让肌肤大面积的溃烂,并有成瘾性。

可是,贤妃已经死了。

虞夏和荷雪虽然怀疑德妃也有参与进来,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假如没有证据,只凭着心中臆想,哪怕是刘肆也不好惩罚德妃。毕竟德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她自己从来也是规规矩矩再也挑不出其他的错误。

前朝事情多,刘肆最近也忙着改革科举一事,这段时间并没有怎么来后宫,他是一国之君,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后宫这些勾心斗角。虞夏也特意和孙常讲了,不要孙常将这件事情再告诉刘肆,让刘肆过多担心自己。

她想让刘肆多多休息一下,不为这种事情伤神分心。

至于德妃,虞夏以后会小心提防。

贤妃已经死了,德妃那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德妃自己的脸也烂了一块,拿了贤妃给她的药膏传唤太医。

虞夏这边很难辨别,不过,假如是真的,虞夏也佩服德妃,居然敢用自己的身体去消除别人的猜忌。猜忌终究是有了,不管德妃再做些什么,也都无法让虞夏信任一丝一毫。

刘肆难得来了后宫,虞夏也没有说这些,只说了贤妃落水被淹死一事。贤妃之死刘肆是知道的,不过朝中事情多,他并没有纠结死因,听了虞夏的话,他道:“你害怕了?怕宫中闹鬼?”

虞夏怕鬼,压根不能在晚上听到这个,她道:“才不会,宫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闹这个。只是觉得好奇,陛下,她是你的后妃,她去世了,你就没有其他心情?”

刘肆并不在乎别人生或者死,只要不是虞夏就好。虞夏好好的,他不关注任何人,外人死了就死了。

他道:“朕如果难过,你不吃醋?”

虞夏自然吃醋,但她有时候觉得刘肆很奇怪,刘肆仿佛生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一直都这样冷冰冰的,不会过分难过,也不会伤心,更不会有其他什么情绪,听到自己的妃嫔死了,就像是听到蚂蚁死了这般淡然。

她心里莫名有些难过:“如果我死了,陛下,你会不会哭?”

刘肆脸色一变,冷声斥责道:“你说什么胡话!”

虞夏埋进了他的怀里。

刘肆紧紧抱着虞夏:“玉真,你不会有任何事情,就算朕死了,你也要好好的,你比朕更重要。”

虞夏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有些愧疚,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将脸埋在了刘肆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我和陛下都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在一起。”

刘肆许多天未来后宫,也没有碰过虞夏,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翻身将虞夏压在了下面,吻上了她的唇瓣。

虞夏挣扎了一下:“陛下......”

刘肆握住她的腰肢,声音略有些喑哑:“想不想要?”

虞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自己的脸都红透了:“你......你这次轻一点,我每次都受不住。”

刘肆低叹一声:“等下你来教教朕,怎样才算轻,好不好?”

虞夏点了点头:“那好吧。”

......

第二天醒来时,虞夏浑身酸痛难当,刘肆已经去早朝了,昨晚的一切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一张脸又红透了。

刘肆总是喜欢欺负她,昨晚一边欺负一边问她是不是轻了或重了,问她怎样更加开心,她说不上来就会被他欺负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