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肆寒声道:“都滚出去!”
虞夏捂着脸哭了起来,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落。
刘肆把她搂到了自己怀里:“忘了之前的事情好不好?朕会对你好,玉真,只要你听话,朕什么都给你。”
虞夏哽咽道:“我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刘肆道,“那边不是你的家,你已经嫁给朕了,你的孩子是景国的太子,玉真,你回不去了,你回去后,也会被阑国人厌弃,只有朕喜欢你。”
虞夏摇了摇头。
她难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推开了刘肆:“我讨厌看见你,我也讨厌你的孩子。”
刘肆眸中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他抚摸着虞夏的脸颊:“可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像朕这般迷恋你,除了朕,谁还会对你一往情深。”
虞夏眼皮哭得发红,皮肤很薄,此时却显得苍白,哪怕哭成这样,她仍旧惹刘肆爱怜。刘肆知道,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这般喜爱。
他对虞夏的感情就像盛夏傍晚一场干燥的大火,火光燎原,热浪吞了所有,也烧了所有的精力。
“就算你讨厌,你也摆脱不了朕。”刘肆很自私,他一直都是这般自私,他做不到喜爱一个人就顺从对方的心意。
倘若刘肆喜爱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愿不愿意,他都要占为己有,他要握在手中,抱在怀里。倘若得不到,刘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生来就是这般扭曲的性子。
刘肆吻着虞夏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往下吻,炽热的吻落在了虞夏的脖颈上:“朕喜欢你就够了。”
虞夏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晕过去的了。
醒来的时候,她只听到耳边是断断续续的银铃声响,这种声音太过渺远,虞夏也不知晓是从哪边传来的。
四下一片漆黑,虞夏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喊了一声“荷雪”。
没有人应答。
虞夏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
荷雪大概是死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荷雪大概已经被刘肆给处死了。
刘肆暴虐无道,杀人如麻,自私阴鸷,他的种种行径,和虞夏想象中,她应当喜欢的那种人的品质截然不同。
这与你以为你喜欢吃樱桃,结果却爱上了蜜瓜的性质并不同。而是触及了虞夏的道德底线。其实她知道,她最应该讨厌的其实是她自己。
刘肆可以骗她,但她的身体,她的心却是由她自己掌控,她并没有掌控好自己的心脏。
虞夏想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被细细的链子给捆绑住了手脚。
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虞夏心中恼极了刘肆,她拼命挣扎着,然而锁着她手脚的镣铐实在太结实,她手腕都被磨破出血了,仍旧没有挣开。
最后虞夏没有力气了,睡了过去。
刘肆过来时,他掀开了床帐将虞夏抱在了怀里,却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他脸色一变。
刘肆知道虞夏是最怕疼的,床笫之间的疼痛都会让她晕过去,如今她的手腕上却被磨得血肉模糊,不知道她挣扎了多久。
他本以为,尝到疼痛了,虞夏就会放弃,然而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倔强。
或者说,这血淋淋的一片,是对他的恨意。
齐太后的话语仍旧在他的耳边回荡。
“你这样的心性,注定孤家寡人。”
“刘肆,你喜欢她,她这样干净的人,一辈子连一只兔子都没有杀过的人,绝对不会喜欢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
他会拥有这江山,拥有这一切,却也什么都没有,这辈子,他都不会得到自己最迷恋的姑娘的喜爱。
刘肆亲吻着虞夏手,从她血迹斑斑的手腕,再到修长的指尖。
虞夏迷迷糊糊醒来时,刘肆在给她擦洗手腕上的血迹,她淡淡看了一眼。
刘肆的面容在昏暗的灯下冷肃深邃,他天生一副薄情相,此时却有一种深情的感觉。
虞夏眼眶中瞬间就溢满了泪水,她轻轻别过脸,不再去看刘肆。
刘肆给她的手腕清洗,然后包扎,上药,最后将镣铐再戴在虞夏的手上。
虞夏道:“我之前应该想过,我未来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他一定长相俊朗,文韬武略,善良公正,可我不知他还会满口谎言,杀人如麻,自私自利。陛下,你为什么要杀荷雪?”
刘肆知晓,虞夏认定自己杀了人,哪怕解释说没杀,她也不会相信。
他做过的坏事太多了。
甚至对待虞夏,他都做了许多坏事。
刘肆握住她的手:“朕想独占你,可不可以?”
他道:“你大概不会知道,朕讨厌你和其他人有往来,朕只想自己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