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与陶公子做的事,不过是画舫间常见的,甚至称得上已经很文雅的游戏了,这公子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
难道,难道是这位公子看上自己了?甚至不喜欢自己与其他人姿态亲密?可是自己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他总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璎珞姑娘的脑洞一路大开,眼看就要收不回来了,那黄袍公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抬起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璎珞顿时浑身一哆嗦,好了,不要再猜了。这煞星这哪是看上自己,这分明是看上她的小命了!果然脑补是病,得治啊!
黄袍公子走得近了,魏无贫这才得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着用料甚是精细华美,一身气质虽冷,却也有掩不住的贵气在身,一时间不知道他身份,但也不敢贸然动他,只能强行按压怒气,微笑:“这位公子,你无缘无故闯进本官宴席,所为何事呀?”
黄袍公子只是兀自将目光投向桌旁随意坐着的某人,一字一顿道:“捉,奸!”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他出手如电将陶白衍拦腰抱在怀里,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这两人就一下子没了踪影。
魏无贫顿时变了脸色,拍案而起:“竟有人胆敢公然闯进本官宴席,劫走我座上之宾…来人!”
“诶,魏大人,误会,误会一场。”
就在众侍卫在魏无贫的指使中纷纷宝刀出鞘,要去搜查那黄袍公子之时,却听到一道嗓音一边喘着气一边在门口喊。
魏无贫把视线往门口一扫,惊得一身肥肉都颤了颤:“孙大人?!”
江南道巡抚孙广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急赶过来出的汗,一边理了理衣袍进来,与魏无贫打着哈哈:“魏大人莫怪,方才是本官那不成器的侄子,与陶公子私交甚好,听闻陶公子在扬州现身,故而便赶过来和他一叙…”
可怜的孙大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这位任性的帝王捅下的篓子险险兜住暂且不提,此刻这位帝王,正抱着自己终于捉到的人一路疾行。
圈着自己腰际的胳膊膈得他生疼,但陶白衍这时候竟然分外老实,等到年轻的帝王将他带到一间隐蔽小院,一脚踹开房门,把他一把扔到床上,他才轻轻哼哼了一声:“疼。”
“疼?”帝王冷笑着附身而上,一只手强硬地将他两手束缚于头顶上,一手掐住他的下巴,“方才与那女人纠缠不清之时,你怎么就没想到,我的心有多疼呢?”
不过两年未见,原先还略显纤细的少年已经完完全全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就连原本有些女气的面貌,都越长越英气,虽然还是十分漂亮,但已经绝不会让人弄错性别。
掐着他下巴的手指分外有力,陶白衍不用看都知道他的下巴肯定被这孙子掐红了。
他很不喜欢现在自己这种弱势的地位,奈何躲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小心被捉住,只怕要再跑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真是奇了怪了,皇帝从皇宫偷跑出来还溜到扬州的事情,黑龙阁那帮废物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是不是在想…我究竟是如何出的宫?为何那些总能发现我行程及时掩护你溜走的黑龙卫这时候竟然还没出现?”年轻帝王垂眸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一语中的。
“二狗…”陶白衍极其有眼色地转移话题,认真地抬眸看他,努力打感情牌,“哥哥这些年,很想你。”
“…想我?”帝王动作一顿,然后慢慢放松了对他的压制,慢慢直起身,突然一手捂着脸狂笑起来,“想我?陶白衍,陶老板,陶公子,一边想我一边与那些勾栏女人卿卿我我,你的思念,可真是廉价!”
陶白衍眉头顿时有些不悦地皱了起来:“你难道不知我此番来扬州究竟是为了谁?谁不知道魏无贫养着一帮盐商在扬州做土皇帝?若不是为了替你拔掉这老东西,你以为老子喜欢这地方?”
他的话让帝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我知道。”
接手这内忧外患的烂摊子已有两年,若不是这些年有他在外头替他除掉不少刺儿头,他的改革绝不会如此顺利。
他的理性告诉他,哥哥,从未抛弃过他。
但理性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