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执事意识到自己遇到传闻中的马车黑盗了,专门抢劫乘坐马车的单身客人。
“林执事,你不认识我了?”李臻笑问道。
“你是……下午那个人!”林执事认出了李臻。
李臻语气冷了下来,“我问你,康思思哪里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乐坊……”
不等他说完,匕首刺进了他的肌肤,一缕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来,林执事痛得大叫。
李臻将匕首放在他左耳上,你再敢哄我一句,“你割了你的耳朵!”
“我说!我说!”林执事吓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说!”
李臻凶狠地喝一声,吓得他浑身一抖,连忙道:“思思是来我们这里,但她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
“去了……去了……”
李臻见他眼珠在转,手轻轻用力,鲜血涌出,林执事是个极为珍惜自己身体之人,此时他耳朵虽然只破了一点点,但满脸是血,便吓得他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李臻将匕首放在他的另一只耳朵上,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林执事北吓成了一滩烂泥,大喊起来:“她在武顺府中!”
喊完,他放声大哭,李臻却毫不怜悯,手稍微用力,“继续说下去!”
林执事一边哭一边说:“魏王喜欢胡姬,命令手下找一百个年轻美貌的胡姬,还必须要处子,武顺为了讨好魏王,也在长安四处寻找年轻美貌的胡姬,前天武顺来乐坊,看中了康思思,便把她骗进府中去了。”
李臻已经明白了,魏王就是武承嗣,河西走廊上遇到了搜胡队应该就是武承嗣的手下,难怪福禄县令如此惧怕,难道蓝振玉是武承嗣的人?
李臻仔细回想一下,确实很有这个可能,否则无法解释蓝振玉正好出现在太乙宫,那么蓝振玉在高昌争夺舍利,也是武承嗣的命令。
“武顺是谁?”
“他是魏王假子,也是天音乐坊的后台东主。”
“蓝振宁和武顺是什么关系,是他把思思送给魏王吗?”
“蓝振宁和武顺没有关系,他是……敦煌索家的女婿,和我……有一点交情。”
林执事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调了,李臻把匕首从他耳朵上移开,喝令道:“说下去!”
“几天前……蓝振宁找到我,说独孤家的人看上思思了,便把思思托给我保护,不料前天正好被武顺遇到。”
李臻也不知道这个胖子是不是为了撇清他自己,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思思被武顺骗进了府中,准备献给武承嗣,这点不会有假。
他收起匕首,冷冷道:“你若敢告密,我必杀你全家!”
“小人不敢!”
林执事又再度哭了起来,等他抬头时,眼前之人已经不见了,他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耳朵,长这么大,他从未遭遇过如此惨痛的虐待,少了块皮肉,还流这么多血,他哀怜自己的不幸,更加放声痛哭。
……
四人回到客栈,皆沉默地坐在房间里,半晌,酒志建议道:“要不然我们报官,说不定遇到一个刚正的地方官,他一定会替我们要回思思!”
小细摇了摇头,“胖哥,你别说傻话了,如果那个武顺不承认,就算官员再刚直也没有用,说不定遇到恶官,还会说我们诬告。”
康大壮此时也冷静下来,他沉声道:“小细说得不错,这件事我们还得靠自己,我们能救出蕊儿,就一定能救出思思!”
他满含期望看着李臻,希望李臻能给自己一点信心,这时,原本坐在床榻上的李臻坐直身体。
“思思一定要救,不过事情绝不会像我们救蕊儿那么简单,我打算今晚就去摸摸底,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放心那个林管事,就算他不说,车夫也会说,事情拖到明天就有麻烦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武顺府在哪里?”
李臻冷笑一声,“既然他是武承嗣的假子,知道的人就一定不会少。”
他负手走到窗前,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天音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