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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事件只能算一个小小的风波,它并没有影响到李臻和马球手们的积极备战,相反,这件事却在洛阳城内迅速传开,内卫队饭菜内被人下毒,险些酿出人命,加之内卫武士包围了恭顺坊的林家酒肆,追查下毒之人,使这件事变得更加可信。
尽管传闻中没有说是谁下的毒,但这是明摆在和尚头上的虱子,听者心知肚明,让很多人又联想到了去年肃州队集体中毒腹泻之事,使太平公主的名声无形中又臭了几分。
入夜,李臻独自一人站在内堂方桌前,桌上摆着一块沙盘,沙盘内是两支马球队的排兵布阵,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太平府队的阵型将和他一样,前军是主将张昌宗,张昌宗是太平府队的最大弱点,如果利用这个弱点,是他们明天对阵太平府队的关键所在。
这时,李臻若有所感,回头望去,只见狄燕站在大堂台阶上,李臻一怔,她是几时过来的?
“听说你们今天出了事,祖母让我过来看看!”
狄燕慢慢悠悠走了进来,上下打量李臻一下,笑道:“比牛还壮实,难道传言是假的么?”
“传言不假,只是险些出了事。”李臻笑了笑,“多谢你祖母的关心,我们都平安无事。”
狄燕见他笑得古怪,脸上不由有发热,她连忙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桌上的沙盘,见上面居然还有泥塑小人,做得颇为精致,她顿时有了兴趣,凑上前细看。
“这个是你么?”狄燕指着为首一个小人好奇地问道。
“嗯!是我。”
李臻笑着走了过来,站在狄燕身边注视着小人问道:“你感觉做得如何?像本人吗?”
狄燕白了他一眼,“比本人好看多了。”
“这个是酒胖子!”李臻指着一个又圆又肥的小泥人笑道。
狄燕忍不住捂嘴轻笑,“这个有意思。”
这时,李臻的手已不知不觉地揽住了狄燕的小蛮腰,狄燕却似乎没有发现,依然在细看球场上的小泥人。
“这个是小细!”
“这又是谁,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哦!这就是莲花公子了,你应该知道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狄燕反应极快,一把将李臻揽在她腰上的手甩开,只见酒志匆匆走了进来,“老李,有最新消息!”
他忽然发现内堂里只有狄燕和李臻两人,吓得他连忙止住脚步,他挠挠头,“要不我呆会儿再来吧!”
他转身要走,李臻叫住了他,“老胖,什么消息?”
狄燕满面通红,狠狠瞪了李臻一眼,走到另一边去了,酒志这才慢慢走进来,不好意思道:“太平公主府宅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给他们的马料下毒,死了十几匹赛马,太平公主大发雷霆,府衙和大理寺的官员都上门去调查了。”
狄燕有些惊讶,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会是谁干的?”
李臻冷笑一声,“贼喊捉贼的拙劣把戏罢了,他们觉得中午做了蠢事,损害了自己名誉,想弥补回来,便倒打我一耙,无非就是说,我们也不是好东西,如此而已!”
狄燕气愤道:“她怎么能这么卑鄙?”
李臻沉吟一下道:“我在想,太平公主也算是个厉害角色,向来野心勃勃,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伎俩她应该不屑为之才对,而且损害自身名誉,她不会这么愚蠢。”
“你是说,这是太平公主手下擅自所为,连太平公主自己的都不知道?”
“应该是吧!某个人发现自己中午做了件蠢事,想弥补回来,所以晚上又来栽赃给我们。”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了鼓声,这是要关闭坊门了,狄燕顿时急道:“我不跟你多说,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给你们助威!”
李臻将狄燕送出了大门,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十几名狄府的家丁骑马护卫在马车周围,狄燕上了马车,拉开车帘对李臻笑道:“别忘了你答应的月俸,一百贯钱哦!”
“放心吧!忘不了。”
马车缓缓启动,向远处的坊门驶去,李臻向狄燕挥手,一直目送她远去。
“老李,好像你们又和好了,是吧!”酒志在一旁涎脸笑道。
“关你什么事?有本事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李臻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府内走去,正如酒志多嘴的话,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