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箭如雨发,数十支箭射向索文等人,索文吓得魂不附体,趴在马背上拼命打马奔逃,索英身上连中两箭,好在身手不错,没有从马上栽落,紧紧跟随兄长逃命,后面的几名手下纷纷中箭落马,只片刻,索氏兄弟打马狂奔而逃,渐渐逃远了,官道丢下了五六具尸体。
这时,李臻执弓从树林里出来,后面跟着大群内卫,李臻吩咐手下道:“不留活口,全部杀了,再搜一下魏启明的随身之物,看有没有什么信件之类。”
内卫武士们纷纷上前搜查尸体,将两个未死之人一刀补杀,这时赵秋娘有点担忧道:“魏启明会不会把详情告诉索氏兄弟?”
“对索氏兄弟这种小人物,他不会多说,最多透露一点点方向,转移一下来俊臣的注意力也不错。”
这时,士兵回来禀报:“启禀统领,没有任何信件,也没有活口。”
“把尸体就地掩埋,立刻撤走!”
内卫武士们匆匆掩埋了尸体,他们随即撤离了官道,向北面绕道离去。
一刻钟后,来俊臣率领大群手下急匆匆赶到了伏击现场,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众手下在官道附近挖出刚刚掩埋的尸体,一名手下过来禀报,“启禀中丞,没有任何线索!”
来俊臣脸色铁青之极,他刚到房陵就被人当头一击,死了四个手下不说,极为重要的线索也被灭口了,他越想越怒,转身狠狠给了索文一记耳光,指着他大骂道:“蠢货,你怎么不去死!”
索文捂着脸不敢吭声,心中却暗骂来俊臣,这件事哪里能怪他?他的几名手下都全部阵亡了,还要他怎样?
四周手下纷纷上前禀报,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不知是何人下手?来俊臣气得几乎要发疯了,他还从来没有吃这种大亏,被人杀了手下,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但最令他愤怒之事不是手下被杀,而是他可能丢掉了一个重要的机会,这个县尉显然是有极为重要之事向自己禀报,偏偏这个索文又愚蠢无比,一点线索都没有,来俊臣一把揪住索文的脖领,恶狠狠道:“你好好回忆一下他说的每一句话,最好能想起什么,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索文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回忆魏启明给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得好像是说了什么,但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没有记住魏启明的话。
“让卑职……再想一想。”
“快想!我的耐心有限。”
来俊臣狠狠将他摔倒在地,转身又来到收拾到的一堆箭矢前,他一眼便认出这是弩矢,他很想认为是内卫对自己下手,但事实上他也知道,不仅是内卫,太平公主的家将,武三思的家将甚至房州本地的势力,他们都用军弩,说不定还是武芙蓉干的,来俊臣知道武芙蓉也率领数十人在房州。
这些人都有可能,就算他和武三思已结盟,但也不能保证武三思不会暗中对他下手,来俊臣只觉头脑乱成一团,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起来了!”
索文跳了起来,奔过来大喊:“中丞,我想起来了!”
“快说,是什么?”来俊臣紧紧盯着他问道。
“他下午暗示过卑职,好像是‘兴唐会’什么?卑职只记得这三个字。”
来俊臣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居然是兴唐会,索文或许不知道,但他来俊臣比谁都清楚兴唐会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条大鱼啊!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三个字上了。
“统统上马!”
来俊臣一声令下,数十人纷纷上马,跟随着来俊臣向县城奔去,这一刻他已经不在意暴露自己了,他也把什么招募私兵之事抛之脑后,他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招募私兵,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兴唐会,他可以整个李氏一网打尽。
不多时,众人飞奔至城门前,这时城门正准备关闭,来俊臣冲进了城门洞,对守门士兵大喝道:“我乃朝廷御史中丞,你们主将何在?”
片刻,一名校尉从城头上跑了下来,他听说御史中丞来了,吓得他连忙上前见礼,“卑职是当值校尉王顺,请中丞训话!”
“你可知道县尉魏启明家在哪里?”
“卑职……知道。”
“速速带我去!”
来俊臣办案经验十分丰富,他知道魏启明这种告密之人必然会留有后手,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带来见他,证据一定藏在家中,或者他的家人知道内情,魏启明虽然被灭口,但不代表所有线索都消失。
校尉带着来俊臣匆匆向县城内跑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占地两三亩的小宅前,校尉指着小宅战战兢兢道:“那就是魏县尉的家!”
“给我进去搜,所有人都必须抓活口。”
数十人向小宅冲去,夜色之下,只见宅子大门半开着,并没有锁,这使来俊臣顿时有一种不妙之感。
“进去搜!”
数十名黑吏武士冲进了宅内,宅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来俊臣还是来晚了一步,有人抢先将县尉的家人转移走了,数十名武士如狼似虎,翻箱倒柜搜查,连地窖和茅厕都搜过了,一无所获,来俊臣气得暴跳如雷,大吼道:“给我再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