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摇摇头,“陈七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武承嗣眉头一皱,他觉得武三思应该会派人赶回汶水县处理陵墓僭越之事,怎么没有消息呢?武承嗣刚刚喜悦的心情又一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
武崇烈率领两百名武士已经赶到了武氏祖宅,武崇烈也担心会惊动武承嗣,让他再一次逃匿,所以他们的行动也十分隐蔽,尽量不让太多族人知道他们到来。
这时,一辆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停在祖宅平松堂前,几名黑衣武士将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押了出来,推到台阶前跪下,武崇烈从堂内走了出来,问道:“他是何人?”
“启禀公子,此人叫陈七,是魏王的手下,他知道魏王的下落。”
武崇烈大喜,平墓只是他的一个任务,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便是找到并秘密处死武承嗣,以防止他再继续损害父亲的利益,平墓很容易,但寻找武承嗣却不容易,祖宅内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下落。
武崇烈上前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恶狠狠道:“快说,武承嗣究竟在哪里?”
“在……县城内,靠近北门一带。”
武崇烈狠狠将他推倒在地,“速带我们去!”
武崇烈喝令队伍集合,不多时,百名武士迅速聚集,纷纷翻身上马,跟随着马车向县城方向疾奔而去。
抓捕到陈七时已是黄昏时分,而从武氏祖宅赶往县城约半个时辰,当武崇烈率领众人赶到城下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百名骑士如一阵狂风,风驰电掣地冲进了北门。
也是巧,在武承嗣所住的小院前,几名武士护卫武承嗣和两名侍妾上了马车,陈七失去了联系,使护卫们的心中有点紧张起来,他们决定离开这里,搬去城南的另一座宅子里。
就在武承嗣和侍妾刚刚刚上车门之时,远处隐隐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几名护卫顿时脸色大变,大喊道:“快走!”
车夫立刻挥鞭赶马,马车迅速启动,在十几名武士的护卫下向南奔逃,此时,大群骑士已经拐了弯,马群如迅雷,激起滚滚黄尘,武崇烈也看见前方数百步外的马车和护卫,他心中大喜,拔出喊道:“杀上去!”
汶水县城内,只见两群骑士一前一后在主街道上疾奔,他们大声叫喊,杀气腾腾,一名护卫马车的骑士不幸战马失蹄,将他掀了下来,他爬起身要逃,却被后面追上的骑士乱刀劈死,惨叫声响彻夜幕,鲜血流满一地。
两边民宅吓得纷纷关门闭窗,惊恐不安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很多年县城内没有发生如此恐惧的一幕了,连衙役们也不敢露面,任由他们在大街上狂奔,南城门还没有关闭,眼看两支队伍狂奔而来,守城门士兵吓得纷纷向两边闪开,武承嗣的马车和护卫骑兵冲了出去,只片刻,后面的百名骑士也狂奔着冲出了城门。
出了县城,坎坷不平的道路立刻拖累了武承嗣的马车,武崇烈的追兵越来越近,终于在离城约五里处追上了武承嗣的马车,武崇烈厉声大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百名骑士迅速将马车和护卫团团包围,武崇烈手起一剑,将车夫劈下马车,马车剧烈晃动,侧翻倒地,马车里传来女人的一片尖叫声。
百名武士个个凶狠无比,片刻便将十几侍卫全部杀死,武崇烈一把拉开车门,将两名女人一人一剑刺死,又将武承嗣从马车里拖了出来,狞笑一声道:“武承嗣,你也有今天?”
他举剑要杀,武承嗣吓得大喊起来,“我不是!我不是武承嗣!”
武崇烈听他的声音不对,心中一怔,重重将他摔倒在地,一脚踩住他,用剑指着他怒喝道:“你究竟是谁?”
‘武承嗣’吓得鼻涕眼泪一起出来,哭道:“我叫马修林,就是本地人,你看!”
他手在脸上乱抹,眉毛胡子都乱了,立刻变得另外一人,哪里还是什么武承嗣,武崇烈顿时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一把揪住假武承嗣的衣领,大吼道:“真的人在哪里去了?”
“不知道,可能……还在房宅内。”
武崇烈大怒,一剑刺死了这个假武承嗣,回头大喊:“回去!立刻回去!”
他们也顾不得收拾尸体,调转马头又向城内奔去,很快返回了武承嗣居住的小院,众武士撞开门,冲了进去,房宅内却是空无一人,武承嗣已经先一步离去了,武崇烈气得大叫一声,狠狠一剑劈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