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要是祁大夫没出事那还好说,如今一听祁大夫被下了迷药,那就不得不往最坏处想了,看样子十有□□是碰上了歹人迷晕了祁大夫将团哥儿掳走了,偏偏现在又正好传出了叶大人与容娘子的事儿,要知道叶大人树敌可不少,要真是那些人听信谣言带走了小公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见殷玠难看的脸色显然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没等他开口,开阳干脆利落一拱手,“属下马上去找叶大人。”说罢立马就匆匆往外走。

店里其他人也都守在门口,看着被殷玠揽在怀里一时看不清神情的容妤,脸上纷纷都露出担忧的表情,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言的寂静蔓延开来,一时间气氛冷寂的有些可怕。

“去祁大夫那儿。”突然,一直没出声的容妤抬起了头,没有众人以为的惊慌流泪的场面,容妤脸色平静的有些可怕,哑着嗓子吩咐。

殷玠原本是打算让容妤在店里等消息的,找人的事儿他来办,但见容妤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在她挣脱他的怀抱紧赶着要往外走的瞬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容妤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一点头。

殷玠的马是现成的,嫌骡车慢,他干脆带着容妤骑马,好在小黑这些天往店里溜达的次数不少,得了不少投喂认得人,也不至于抗拒,殷玠带着容妤一骑当先直奔祁大夫住处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其他亲卫也顾不上捏月饼了,纷纷紧跟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过街,惹得街上

行人纷纷侧目。

刚走到祁大夫家所在的胡同,远远就见祁大夫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走近就听见了众人的议论声。

“这遭天杀的人贩子,咋就这么心黑呢,两三岁的小娃娃说拐就拐,这可让人爹妈怎么活啊。”

“可不是,那小娃娃俊的很,听说是西市有间食肆掌柜的孩子,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这下娃娃没了,还不得哭死?”

“有间食肆?不是说那位容掌柜和咱们叶知府有些关系么,那小娃娃听说还是叶知府的私生子呢。”

“连知府大人的孩子都敢拐,现在的人贩子真是胆子愈发大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提起人贩子总要骂上两句,在场的大多都是街坊,也都知道这胡同巷口顶头一家住的是一位独来独往脾气颇为古怪的大夫,自然也知道这家最近来了个三岁上下的男娃娃,男童生的精致可爱,唯独有一点让人颇为遗憾那就是不会说话,眼下一听说孩子不见了,大家伙自然唏嘘不已。

“容掌柜。”一直守在门口着急张望的裴秀才瞧见往这边来的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一听孩子的亲娘来了,众人纷纷往两边让了条道出来,见那匆匆走近的素衣女子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有认得她的不免也添上两句安慰话,但等看见她身后紧跟着的冷厉清隽的青年后,惊艳就被惊疑取代了。

不是说这位容娘子和叶知府有些瓜葛么,怎么经常是瞧见是这两人一块儿出双入对的?

容妤现在压根就没心思理会这些围观群众,不待裴秀才开口就问道,“裴先生,祁大夫怎么样了?”

裴秀才见容妤脸色还算平静,不敢耽搁,“在屋里,刚醒。”

容妤脚下步子飞快,一阵风似的就卷了进去,殷玠先没着急进屋,清冷的目光在门口围着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冲着跟过来的天枢吩咐,“先将这些人看起来,好好询问。”

“是!”天枢一挥手,亲卫们瞬间一拥而上,将赶着凑热闹的街坊们都围了起来。

“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

“对啊,又不是我们拐的人,怎么能把我们围起来?”

“我警告你们可别乱来,我衙门有人。”

“……”

没想

到那看着就不大好惹的青年男子居然过来二话不说就让人先将他们围了,众人惊愣过后就炸开了锅,哪有这么个理儿,又不是官家,说围人就围人。

等见殷玠进去了,天枢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别误会,就是想问问看诸位有没有线索提供。”

“我们能有什么线索?”

“对啊,要是有线索知道是谁拐的不早去官府报案了么……”

见大家脸上都带了怒气,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天枢也觉得有些头疼,果然不能按王爷的来,不管不顾的将人一围,人家愿意配合才怪。

天枢木着脸,拍了拍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凡事提供有用线索的,赏银百两。”

话一出,不光是围观群众愣住了,就连充当打手的王府亲卫们也愣了,那表情明晃晃写着,老大你疯了?!

天枢表示他清醒的很,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就算是没线索那也会使劲抠出些线索出来。

见众人蠢蠢欲动,赶在人开口之前,天枢冷冷补充了一句,“想清楚了再说。”边说还边不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把玩。

众人,“……”

这大概不是诚心求线索,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威胁,但一看周围站着的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众人虽然心中不得劲儿,但还真没人敢闹。

围就围吧,大不了就是在这儿多站一会儿,丢了孩子心急么,能理解!

这边容妤匆匆进了屋,祁大夫还躺在床上,神情发怔,等听到脚步声,瞧见容妤进来,顿时就要挣扎着起来,“容丫头,”但药劲儿还没过,身体一晃,差点就要从床上摔下去,容妤赶忙快步上前将人扶住。

“容丫头,老夫对不住你啊。”向来眼高于顶姿态颇高的祁大夫这会儿神色萎靡,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衣裳上还带了些污渍,反手握住容妤的手,突然“嗬”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大把年纪的白胡子老头眼泪纵横,一个劲儿的喃喃说怪我怪我,只让人听得心中发酸,容妤脸上还算平静,任由祁大夫抓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容妤拍了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抬头问裴秀才,“裴先生,您可知道事情经过?”

这两天裴秀才一直

都住在祁大夫家里,一边调理身体一边读书备考,按理说应该能听见动静。

裴秀才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我方才在书房里读书,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闷响,赶忙出去就看见祁大夫倒在了地上,旁边地上还散了一包迷药,然后,然后就没见到小公子的影子了,”裴秀才也很自责,容掌柜对他们父女俩有大恩,如今竟让人家的孩子在眼皮子底下给丢了,这如何能说的过去。

“对了,我还在地上捡到了这个。”裴秀才赶忙将自己捡到的东西递了过去。

“珠花?”容妤看着那根再普通不过的粉色珠花,眸色很冷,“是女人?”

“是!”这回出声的是祁大夫,祁大夫大哭过后声音还带着浓浓鼻音,闭了闭眼,“方才我领着团哥儿在门口玩耍,随后来了个女子问路,又说要讨水喝,我没让她进屋,就在外头等着,结果才说了两句话她竟直接一把迷药洒了过来。”祁大夫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枉我自诩行医一辈子医术了得,竟栽在了这小小迷药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