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摸索着,终于寻到盘扣,快速解了下来。
她垂手拿着革带,“然后呢?”
苏离安想笑,“侧腰的系带。”
沈枝记得母亲说过,男子的衣襟和女子的衣襟方向不同,于是她逆着方向找到系带。
解开之后......
她抬头,发现前襟上还有系带。
无奈之下,抬起手摸到了他胸前。
宽袖滑落,垂在臂弯,露出一截雪肌。
苏黎安眼眸一热,闻到一股清幽雅香。
沈枝解开最后一处系带,发觉他在看自己,瞪过去,“不许盯着我。”
苏黎安很听话地移开眼,“帮我脱下来。”
沈枝:“你可以自己来了。”
“我不可以。”
沈枝咬牙,踮脚替他脱官袍,动作小心翼翼。
苏黎安的目光一直胶在她身上。
她抬头,“你配合一下。”
苏黎安伸直右手臂。
沈枝还是不敢用力,一点点,极尽耐心。
终于,脱了下来。
她舒口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吧。
苏黎安指了指中裤,沈枝差点炸毛。
他要她帮他脱裤子??
小姑娘扭头就走,小腰扭的那叫一个潇洒。
二更时分,张嬷嬷端着补品,叩响了沈枝的门,“夫人,主子还未进晚膳。”
沈枝正捧着瓷盅喝燕窝,闻言,摆摆手,“您送过去就行。”
张嬷嬷故作不悦,将补品放在她面前,“夫人看着办。”
沈枝眨眨眼,老人家这是不乐意了?
于是,她不得不捧着补品去往书房。
苏黎安本想早早睡下,见她进来,那点睡意全散,“怎么过来了?”
沈枝放下补品,“张嬷嬷熬的。”
苏黎安抬抬包扎的右手,笑问:“交差了?”
沈枝头大,坐在他身边,舀起汤往他嘴里送。
苏黎安皱眉,“烫。”
沈枝抿抿唇,舀起一勺,放在自己嘴边吹拂,然后送到男人嘴边,“喏。”
苏黎安心里似灌入一股暖流,张开嘴喝了勺子里的汤。
沈枝:“还烫吗?”
“不烫。”
沈枝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吹拂,一碗补汤下去,她快筋疲力尽了,“你快休息吧,若是难受,明日告个假休养几日。”
“沈枝。”
“嗯?”
“没事。”苏黎安眼中复杂,纠结一瞬,最终,没有将陈远澈是皇长孙的事情告诉她。
*
翌日,苏黎安带陈远澈进宫面圣,直到晌午才回到衙门。他手伤严重,后半晌发起高烧。
衙役将他送回府,沈枝理所当然要照顾夫君。
张嬷嬷提议:“书房床榻不舒服,不如让主子回正房吧。”
沈枝哪能反对,不但要让出舒服的大床,还要衣不解带地照顾男人。
铃铛端上汤药,“小姐,大夫说药要趁热喝。”
沈枝接过药碗,抵在男人唇边,“苏黎安,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