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娇娘三嫁 读读 3215 字 17小时前

邢慕铮低头掩唇遮住笑容,眼底的笑意与宠爱之色都快溢了出来。若是先前有人说他会为一个泼辣粗鲁的妇人痴迷,他是决计不信的。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这般疯癫,他却只觉性情可爱。

不远处四面全覆着帐幔的亭里黑暗一片,竟隐隐有男子粗喘之声与女子的娇吟声传出。

钱娇娘的叫好之声飘了过来,只听得黑暗中男子问道:“什么声音?”

一娇媚女子声道:“殿下还管别人作甚,快让奴家快活罢。”

“嘘——”男子轻声道,似在仔细聆听,听那一声声的尖叫声传来,男人话中带了笑意,“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这般撒野。”

那娇媚女声不高兴了,“殿下与奴家燕好,还想着别的女子,奴家好伤心。”

那男子哄道:“是孤的不是,孤这就让卿卿高兴。”

话语既罢,亭里不多时又响起了叫人脸红的羞耻之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完两场,钱娇娘嗓子也喊哑了,烟萝忙送上煮好的茶。邢慕铮叫他们稍作歇息晚些再走,同时招来阿大耳语两句,阿大听了点点头,笑着快步出去了。钱娇娘以为他还要见什么人,不以为意,听邢平淳意犹未尽地与她讨论方才的比赛。这四队里头邢平淳最喜欢红队一个球手,因为他在场上连击了五下,愣是把球直接打进了洞里。

王勇听了,却说那只是雕虫小计,“这手连我都会,着实算不得出彩,只是听场上那般欢腾,大概在永安城里他算是很了不得了。”

“勇叔你也会?”邢平淳双眼陡然发光,“你回去定要教我!”

“教你是没问题,只是其实……”王勇看向邢慕铮,邢慕铮淡然品茗。

阿大去而复返,说是成了。邢慕铮点点头,让众人收拾东西下去。

邢平淳以为他们打道回府,不想又是往球场里头走去。此时场内场外已没了什么人,惟有永敬伯带着几人牵着几匹马立在不远处,邢平淳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他的蚂蚁。

覃文植见他们过来,带着人快步相迎。邢慕铮拱手道:“有劳伯爷。”

覃文植忙笑道:“侯爷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

邢平淳早就跑到了他的蚂蚁旁,马驹亲昵地拱拱他的脸,邢平淳嘻嘻笑,身边一个下人双手奉上一条马球棍。邢平淳不解接过,转头问邢慕铮,“爹,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邢慕铮走到其余几匹马前,一一看过后选了一匹最温驯的母马,招手让钱娇娘上前,对邢平淳道:“你不是想学马球?现下就能试一试,若你打得好,待回了玉州我便给你推一个马球场。”

“此话当真?”邢平淳顿时乐开了花,猴似的翻身上了蚂蚁,“我定能打得好!”

覃文植心中暗自惊叹,他先前就吃惊于二人的父子相处之道,儿子在老子面前这般自在,却是从未见过的,这老子竟也允许儿子这般皮猴。永安那家高门大户如这般模样?

覃文植殊不知小娃儿最是会看眼色的,邢平淳一人在邢慕铮面前,虽不像以前那般怕他,但总也是毕恭毕敬的,只是但凡有娇娘在场,他就放肆起来,好似笃定了爹不会当着娘的面儿训斥他。

邢慕铮使了个眼色,让王勇骑一匹马去教邢平淳。他转头与钱娇娘道:“闪电于你而言太高大,不适合打马球,你先骑这匹马试试。”

钱娇娘看了邢慕铮一眼,笑了笑也不多说,踩着马蹬上了马。这马果然比闪电温驯许多,陌生人骑上了它也不折腾。邢慕铮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马球棍,将其中一根递给钱娇娘。

覃文植有眼色地带着左右离开。邢慕铮手把手地教钱娇娘握棍,“这棍儿是男子用的,重些,打得远些,我看你打人是很疼的,应该拿这棍儿也能成。”

钱娇娘睨向邢慕铮,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钱娇娘笑道:“那是我打疼侯爷了?”

邢慕铮轻咳一声,没有回答她,只叫她自己握棍打球试试。钱娇娘方才专注看了半晌,早就心痒难耐,她一击就将球击出老远,也不等邢慕铮吩咐,自个儿就策马追上去了。邢慕铮跨上另一匹马,与阿大一同跟在她后边。钱娇娘与邢平淳都是好动好闹的,这打马球正对了他们的路数,两人才学了些皮毛,竟就要王勇教那连击三下的厉害招式。王勇打了一次五连击,赢得二人喝彩。

邢平淳马上就要学,只是第一击不是打歪了就是打远了,钱娇娘也差不离,一挥棍将球打到了邢慕铮马下,差点儿追去撞成一团。

邢慕铮将球停住,淡淡道:“还未学会走,就想着跑。连击虽不难,但也得把控得住力道。”说着他压着棍子往前一击,球直直飞出去,竟也不是很快,邢慕铮只策马一步便追上了,球还未落地便又击打出去,“得与你的马跑的步伐一致。”

邢慕铮这回骑马跑了两步,正好到了球前,再一击,策马三步,稳稳截了球,他掉转马头,将球随手一击,球就像有眼睛似的稳稳当当落在钱娇娘的棍下。钱娇娘丝毫不怀疑,邢慕铮想连击几下,就连击几下。

邢平淳因邢慕铮随意露的这一手吃惊地张圆了嘴,那球与他才打的球是同一个球么?

阿大忽而嘿嘿笑道:“爷,您给夫人少爷露一手那个罢,也叫咱们兄弟再开开眼。”

“露一手?”方才还不叫露一手么?他爹还有更厉害的?邢平淳敬畏地看向他爹,邢慕铮睨向钱娇娘,钱娇娘笑问:“那个是哪个,侯爷?”

邢慕铮道:“不过是雕虫小计,你想看便给你看看罢。”

阿大一听立刻跳下马,自怀里数了十枚铜板,放在离邢慕铮不远处的地上。邢平淳不知阿大是为何意,钱娇娘猜测莫不是一棍子打下去,其中一枚落入球洞中?

邢慕铮一鞭子下去骑马飞驰,只见他到了摞起的铜板处,猛地拿马球棍一击,最上头的那一枚铜钱骤然飞远,正好落入球洞中。其余九枚,竟还没倒!

“这不能够!”邢平淳揉揉眼睛,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邢慕铮调转马头,转手又是一挥,“咻”地一声,第二枚铜钱应声而飞,再次飞进球门。

“老天爷!”钱娇娘与儿子异口同声瞪眼惊呼。这还是人么!

邢慕铮回头瞧娘俩崇拜表情,他抿了嘴,才能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好!”南面入口处传来叫好与掌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永敬伯站在一穿雪白貂毛大氅的金冠公子身后,而鼓掌叫好者正是此位公子。这公子看上去比邢慕铮大上一两岁,虽没有邢慕铮俊朗,但通身的富贵逼人,一看就知出身大户之家。并且永敬伯还主动站在他的身后,微微躬身。钱娇娘微微眯了眼。

邢慕铮看清了来人,眼神微变。他策马到了钱娇娘身边,扶她下马时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是太子。”

金冠公子微笑上前,他正是当朝太子吴泓。他是泰康帝与皇后慕容氏的儿子,正经的皇嫡长子,长大顺理成章成了太子。如今泰康帝炼丹,宰相等人辅佐太子监国,只是这吴泓也是心大的,对国政之事提不起兴致,平生只对一样感兴趣——女人,但他府中只有一妻一妾,皇后去他府里还满意于他并不沉迷女色专注国事。殊不知她这心肝肉一样的儿子并非不沉迷女色,而是沉迷得古怪。他最信奉的一句话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于是大燮朝的太子殿下,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外勾引良家妇女偷情。

他这癖好已久,许多官员的侧室小妾都被他摘过花,甚而有些正室妻子也偷偷与他苟合,那些个妇人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就是想一步登天去做贵妃皇后。有的被带了绿帽的至今还未发现,有的发现了,要么把小妾打死,要么顺水推舟送给太子做人情。只是这吴泓只喜欢偷别家的花,到了手反而不感兴致,从来不收这些顺水人情。

只是那些个妻子总是聪明些,即便与他偷情也小心不被夫家发觉。今儿他就是让翰林院左侍郎的妻子趁马球赛之名,出来与他亭中幽会。只是翻云覆雨时听见一妇人全不似大家闺秀尖叫呐喊,听惯了女人对他小意温柔的吴泓竟兴致大增,直觉此女定野性难驯,定是比成日里矫情作态的贵女们有趣。这吴泓身下压着软玉,魂就已飞到另一女子身上。

待他打发走了左侍郎之妻,叫人一打听,才知那撒野的妇人竟是定西侯邢慕铮之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孤早闻邢侯武艺非凡,不想竟还有此绝技,真是佩服,佩服!”太子吴泓手拿暖炉,身后跟着永敬伯与两个美艳婢女,与邢慕铮笑语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