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愁的打开消消乐。这回没人管他,他想玩多久都可以。
但没人陪着……程研肖玩了半小时自发就停下了,而后拒绝达叔的陪伴,一个人慢慢绕到院子里透明玻璃小径上。
玻璃小径下的草仍绿得可爱,程研肖半蹲下身子看着,思维开始飘到他还是年幼时。那时他们住的还是农村自建房,宽敞的院子因爸妈工作繁忙而来不及除草的小园子总是这么绿油油的。
那一度是年幼的他的乐园。
直到父母因公殉职,姐姐扛起家庭的重担……
而后没几年,姐姐也走了。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草,双眼渐渐被眼前的绿色拉入封存的回忆——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夕阳西下的火烧云,大片大片的云被残阳染红,如火般燃烧连成一片;黄绿色的草作为底部的大片基色,被那天异常红艳的夕阳染出诡异的暗色。
如果没有出现那个巨大黝黑的坑洞,这本是一片色彩艳丽到过分的风景照。
但那个坑洞如此的扎眼。
无数黑红色的污泥与碎肉四溅在黄绿的草上,将美景瞬间变为灾难。
隔着这张薄薄的照片,似乎都能闻到空气中传来弹药轰炸后的硫磺味与人体被高温灼伤后的蛋白质气息。
画面在坑洞的血肉与夕阳血红中勾染得血腥又残忍。
一直过了很久,程研肖才恍然大悟,泥又怎么会是黑红色的呢?
那是因为黑色的土壤吸满了血才会显现这么不详的色译。
当时姐姐的同事红着眼眶指着上面的破碎的血块告诉她,“这是你姐姐。”
程研肖眼前突然迷漫起一片红色,他一个激灵,突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