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系统的恶质玩笑,他憋着一口气,取下围裙,端了两碗汤出去。
邵天宁已经把电脑收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垂眸默读英语教材。
递给保镖一碗后,骆泗走到邵天宁面前:“喝么?”
邵天宁抬起一只手,似乎是同意了。骆泗细心擦了擦碗沿,把碗放在那只干过不少农活的、略显粗糙的手上。
他知道这只手有多有力。初见时,这只手掐过他的脖子。
命运之子眼神幽深,背对着阳光,只能看见弥漫的杀气。
那是属于搏命者的目光。
所以在后来,秦戟洲的下场才会这么凄惨。剥夺了幼虎的一切,自然要做好被吞吃入腹的准备。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骆泗搅拌汤匙,细细嘱托道:“有点烫,喝前记得吹吹。”
邵天宁手腕一翻,将碗放回茶几,全程没抬过眼。
微凉的空气中,骆泗有点尴尬。
保镖在后边儿端着碗,吃得狼吞虎咽。骆泗以此为据,安慰自己厨艺并没有退步,都怪客人口味挑。
当然,也可能是他这道下饭菜太讨人厌了。
秦戟洲初到大山当晚,村里的男女老少纷纷现身,在广场上跪了一地。
邵天宁也在此列,少年的脊背压在月光下,铺满凝重的抗拒。
在这样肃穆的气氛中,秦戟洲对准那颗脑袋,一脚踩了下去。
对少年来说,秦大少应该不只是逼死父母的仇人,更是碾碎他所有尊严的罪魁祸首。
推土机开进李家村后,不止推平了命运之子的家,逼得他父母绝望的吊死在断梁上,也推平了村里唯一一座学校。
失去所有容身之所后,命运之子便无处可去,险些饿死在山上。
“其实……”骆泗摸摸鼻子,低下头,看向钢铁般沉默的少年。
他想说,村里的学校已不是一片废墟,重建的机器已经开了进去。
少年却递来冷冷一瞥,骆泗瞬间噤声。
这种情况下随口一谈,像是开了张空头支票,还是等时机合适再说吧。知晓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骆泗收拾好桌子,默默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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