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还和原来一样,篱笆门半掩着,打理的利利索索的菜园子里躺了一个女人,喉咙口被咬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将附近的几棵白菜都染成了血红色。
那是左思归的嫂子,她自嫁过来就显得很能干,和左思归的母亲也相处的很好,她昨天还给左思归的大哥比划着脚的尺寸,准备给丈夫做一双新鞋。
左思归拎着的鱼砰咚一声扔在了地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小小的房屋门户大开,糊好的窗户也破了一个大洞,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呼啸着穿了过去。
左思归最终走进了熟悉的家门。
家里横七竖八躺着左思归的爹娘和哥姐,一行人死状和外面菜园子的嫂子一模一样,正准备嫁人的二姐喉咙口也淌出了血,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神色空茫。
左思归终于忍不住吐了。
扶着门框,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肺也一并吐出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恨,也不知道该去恨谁,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桌子上还有着娘亲早晨答应做给他的烙饼,他馋着城里的芝麻馅饼,他爹就托人从城里捎回了芝麻,今天正好带回来,量不多,最多做三个饼,他看见那三个都在桌子上,一口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