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墨宝我是见不着了,你这首诗就留给我吧。”
“长公主愿收下妾身的拙笔,是妾身的福分。”
阿瑾得了安永长公主的青眼,到底还是对诗会的人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至少,这瑾华夫人也不是胸无点墨嘛。
也有人不服气,比如家里收藏了一张太子书画的刘姑娘,“她跟了太子殿下才多久啊,笔迹就能模仿得这么像,这功力要没有个十几年的苦练,我可不信,这栽培她的人可真是费心了。”
不过不管那些人怎么说,这参加诗会的,出了少数的几个,大多都是清高自傲之人,不屑于背后耍心眼,对这传闻中的狐媚子瑾华夫人也改观不少,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品性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诗会结束后,安永长公主坐在书房,依旧看着阿瑾的诗。
“公主看来很欣赏这位瑾华夫人了。”
“观其字,知其人,她这字,和我那侄儿不但形似,更是神似,暗藏锋芒啊,”安永长公主笑了笑,“就像太子,表面上看着稳重威严,可实际上呢,一旦惹毛了他,马上就会变成刺猬扎你一手。”
“都说同性相斥,他们二位倒是合得来。”
“我也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啊,不过他身边一直没个知心人倒是真的。我当初就觉得太子妃不合适,才色平平,嫉妒心又重,若是嫁个寻常的权贵,有裴府撑腰,一辈子都能过得好好的,偏要进宫,吴侧妃都比她合适,城府够深,人也识大体,最重要的是从不曾对太子心存幻想,活得比谁都清醒,只是没想到最后竟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拔了头筹,这宫里,果然永远都不缺人才。”
安永长公主把纸收进了盒子里,“也难怪太子喜欢,人挺漂亮,今日一见,才气也不错,之前还为太子冲进火海,真心也有,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惹人怜的,只要她能护着儿子平安长大,便是日后新宠再多,她的地位也稳得很。”
离开长公主府的路上,苏青月乐呵呵地拉着阿瑾的手,“当真是精彩,那几个人可没脸再说你了,放心吧,今日之后,你在文人这边的名声定是不用愁了。”
阿瑾回握了她的手,“还要谢谢你为我筹谋。”
“咱们现在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你好,我也好,”苏青月又微微靠近,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正是得宠,一定要看住了殿下,祁侧妃那个已成定局,旁人可千万不能放过去了,只要岁数拉开了,你的澈儿将来争太子之位可容易得多,若是能再生一个就更好了。”
阿瑾促狭地笑道,“我记住了,不过,这话我也得再还给你,世子如今尚未纳妾,你可要看住了他,若能再怀一胎,你的婆婆也不好再多事了,缺什么珍贵的药材跟我说,殿下现在对我可大方了。”
苏青月心里何尝不想,这不是一直怀不上吗,“那就祈求我们二人皆能如愿吧。”
“互勉。”
太子生辰
阿瑾觉得,这一世的时间过得好像特别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怀胎生子,在东宫一枝独秀,如今儿子还会说话了。
“澈儿,叫娘——”阿瑾捧着儿子圆圆的脸,一字一顿道。
奈何儿子相当不给面子,只回了一个泡泡给她。
阿瑾捏着儿子,“怎么又不说话了呀,就这么嫌弃我。”
白露在一旁看得好笑,“主子,他还小呢。”
阿瑾扁了扁嘴,“昨天还叫了殿下‘爹’呢,到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好了主子,怎么还跟小皇孙吃起醋了,您以后有得听呢。”白露打趣道,“对了,主子,听心儿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您有想好送什么礼物吗?”
阿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了甜蜜的笑容,“我打算送殿下一幅画。”
“画?”白露还挺惊讶的,又提醒道,“是不是有些普通了。”
阿瑾摸了摸儿子的头,“只要是我送的礼物,贵重与否,在殿下眼里都是一样的。”
“那倒也是,”白露点点头,“主子,说到生辰,奴婢一直不知道您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阿瑾平静道,“我的生辰早过了。”
“过了?”白露急了,“那您怎么不说呢?”
“小事而已。”阿瑾并不在意。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白露不由懊恼,都怪自己先前没有想到,居然把这么大的事给漏了。
阿瑾看了一眼白露,笑道,“本来就很小啊,这宫里有多少嫔妃呀,每一个都要庆贺生辰,内务府不忙死了。”
白露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重点不在这里吧。”
阿瑾摊摊手,“反正日子是过了,你介意也没办法。”
不光白露想到了阿瑾的生辰,太子也想到了。
太子问起了乐公公,“乐元,你知道阿瑾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乐公公苦着脸,“这,奴才也没听说过呀,夫人来的时候没有卖身契,奴才也看不到她的生辰八字不是,太子妃安排的那个身份,八字也是假的,知道也没用啊。”
“这样嘛……”
“殿下,要不您亲自去问问夫人,她自己总是知道的吧。”
“也是,那孤晚上问问她吧。”
而晚上,勤勉阁。
太子和白露发出了一样的疑问,“过了?”
“嗯。”阿瑾咬着红豆糕点着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太子眼看阿瑾一点不在意,还在津津有味地吃,心底蹭的冒出了一股小火苗,“还吃!”一把揪下了阿瑾刚放入口中,还有半块露在外面的红豆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阿瑾目瞪口呆的,都忘记自己还含着半块糕点呢,盯着太子的脑门,很想上手摸一摸,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