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把戏,叹道:
“为何把我绑起?松开吧,孩子们!我认输了。
来听你们要学的歌吧。这些给你们,
而她还有额外的奖赏。”说着他就开始唱歌。
这时林中的野兽皆和着牧神打的拍子,
矜持的橡树也弯下繁茂的枝梢。
福珀斯从未令帕尔那索斯山如此迷醉,
俄耳甫斯也未曾使洛多珀山和伊斯马鲁斯山如此狂喜。
他就唱着冥冥洪荒之中万物的形成,
土、气、水以及火的种子
是最初万物形成的元素。
那初生的世界逐渐变成圆形,
形成坚硬的壳层,阻断海洋,
并且使万物慢慢出现。
大地惊讶地看到新生太阳的光辉,
云雾上升,雨水洒落,
那时草木萌发,动物们徜徉于
不知名的群山之间。
接着他唱到皮拉丢出的石块,开始了农神的统治,
也提到盗火的普罗米修斯和高加索的鸷鸟。
此外还有被同伴丢在水泉边的许拉斯,
水手们的呼喊在海岸边回响。
爱上了白牛的帕西淮呀,
要是没有那牲畜多好!
不幸的女子,是什么疯魔攫住你的心?
普洛透斯的女儿们也在田野里作牛鸣,
但她们毕竟没有如此渎神把牲畜当作夫婿。
她们只是在光洁的额头上寻找犄角,
却惧怕颈项被加上难看的木枷。
哦,不幸的女子,你在群山间游荡,
而它则把雪白的身子靠在柔软的水仙花上,
在暗绿的冬青下嚼着淡绿的草,
或在牛群中追逐小母牛,那女子于是呼唤山林女神:
“狄刻特的山林女神,请把林中的空地关好,
那样我或许可以看到
那白牛的踪迹,或跟着同伴,
或流连于青青的草地,
或许随着母牛回到冈底涅的牛栏。”
他又唱为金苹果所苦的少女,
以及法厄同变成白杨的美丽姐妹,
她们为苔藓和树皮所包围。
他又唱伽鲁斯漫游到帕美苏斯河畔,
缪斯引领他到阿尼翁山,
福珀斯的歌队都起立向他致意。
那用野花和芫荽装饰两鬓的林那斯,
神圣的歌手和牧羊人,说道:
“缪斯给你这芦笛,你且拿去,
它曾被赠与古代阿斯克拉的歌手,
他的笛声引得深根的水曲柳下山去。
你可以用它吹奏格利恩森林的诞生,
因着你的揄扬使阿波罗对它们另眼相看。”
还有尼索斯的女儿斯库拉,
她白皙的腰下围着咆哮的兽群。
袭击杜利奇的船只,在深深的漩涡中
用海狗撕碎颤抖的水手。
他又唱提留斯变成鸟的形体,
那是菲罗墨拉的赠礼。
他又唱那不幸女子的逃亡,
张开翅翼盘旋在自家屋顶。
这些,就是古老的欧洛塔斯河曾听过的
阿波罗的弦琴!
他曾教他的月桂树都学会的,西勒诺斯唱道。
既然惆怅的薄暮已从天庭降临,
且教牧羊人点好数目,赶回羊群。《牧歌》其七达夫涅斯在摇曳的冬青树下
刚刚坐好,赛瑞斯和科瑞东
就赶着畜群走来,赛瑞斯的是绵羊
而科瑞东的是多乳的母山羊,
只只都是正当年壮,牧人们也是年富力强,
想要欢唱,还要对歌。
正当我侍弄我的桃金娘免受严寒时,
羊群中的头羊,那只公羊溜达一旁,
而此刻我看到了达夫涅斯!
他也一下看到我,向我召唤:“快来吧,”
“哦,梅里波斯!你的羊儿们安好无缺,
若是你能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树荫下歇歇脚吧。
牛群会随心所欲地穿过草地,
自由自在去饮水。这里的敏西河
已用柔软的灯心草把它翠绿的河岸来围拢,
神圣的橡树旁也升起忙碌的嗡嗡声
那是蜜蜂们在飞舞。”
我没有菲丽思(phyllis)或阿尔波(alcippe)留在家中,
照顾我新生的小羔羊,
而科瑞东和赛瑞斯之间的对歌
却真是件大事情,比起他们的游艺
我只好把自己的营生丢在一边。
他们开始歌唱,一声一声
川流不息。
缪斯们竭力要记住(recall),
先是科瑞东,然后是赛瑞斯来回应。科瑞东:
“黎贝斯(libethrian)的仙女们,我心中的光芒,
准许我,让我像考卢斯(codrus)
达蒙和阿菲斯伯,两个牧人歌手在唱歌,
小母牛听见歌声也会激动得忘记了吃草,
甚至那野山猫听见了唱歌比赛也会感到敬畏,
流淌的小溪也会在途中停顿无为,
让我们仔细倾听,谈论达蒙和阿菲斯伯的唱歌比赛,
但是你,也许在攀越提马伍河边的岩石,
或者是在伊吕里海的海岸边游荡环肆,
何时才能为你的经典事迹庆祝?
何时才能把你的诗名传颂到世界中去?
只有你的诗才能比得上索福克里斯的悲曲,
我的诗以此开始,并以此终结,请阅览此曲,
并让着常春藤的花冠在你的头上戴起,
与这之间胜利者的月桂叶子。
当那寒冷的夜刚刚退避于天空,
当那柔软的草最为小羊所倾重,
达蒙倚靠在平滑的橄榄枝上开始歌唱:达
启明星啊,黎明的预示,请你升起,带来吉日良辰;
我对尼沙倾注了一切,但这很徒劳,她对我不贞,
这将做为死亡的悲歌,神灵虽然不为我的誓言做主,
我这走向死亡的人却要最后一次向那神灵倾诉。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迈那鲁山常有沙沙的风和充满密语的小径森林,
也常有牧人歌手们为悲哀相思的婉转的低吟,
浅唱畜牧之神的天籁,也并不愿让悦耳的笛声停顿。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尼沙嫁了莫勃苏!世界上的配对也会希奇古怪,
也许我们会看到,怪兽和母马会随时间而相爱,
胆小的梅花鹿也会和猎狗在一处喝水。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莫勃苏啊,为了你自己,去砍些新柴,
你撒些坚果吧,黄昏的明星已为你升过山脉。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哦,多么相宜的配对啊,轻视其他事物,
我的笛管和小羊也不屑于和你为伍,
包括那黝黑的眉毛和蓬乱的胡子,
也不相信兀兀穷年的神灵会管你的事。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你曾和你的母亲,采摘我园中的苹果,
我初见年龄尚幼的你——我那时也不过十二岁,
刚刚能攀到脆弱的枝穗,
一见到你,我就带着狂热清走理智的脑海返回。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爱——在夹缝中生存而成,
在靠近蛮族人的山脉或是更远方,
他们不是我们的族人,更不是血肉中的诞生。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残忍的爱神曾让一位母亲身的手沾染(希腊神话中为了爱情而把自己孩子全部弑杀的女性//女神?)
自己子女的血,这母亲是很凶残,
但这淡薄的残忍怎奈何更狡诈的小儿?
小儿的确狡诈,但这位母亲更残忍尔。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那么就让狼从羊群旁离开,让强壮的栎树上
挂满金色的苹果,让水仙花在赤杨上开放,
让怪柳的皮上也凝结下浓厚的琥珀,
让长耳枭的歌声比得上天鹅,让提屠鲁和奥菲相比,
成为深山中的奥菲,或阿瑞翁在深海豚里。
开始吧,我的笛子,奏我那迈那鲁的歌谣。让大海淹没世界万物吧,再见了,那山林,
我将会从山巅的暴风悬崖上投入波涛的阴莅,
将死的人最后的礼物以让她回品,
停息吧,我的笛子,停止唱迈那鲁的歌谣。
达蒙唱了这些,阿非西伯怎样回答——
神女啊,该你们了,人不可能样样精通啊。阿
拿来些水,用柔软的羊毛把祭坛缠绕,
献出阳刚的乳香和富足的马鞭草,
我使用魔法让我心爱的人回转心窍,
一切都以完备,只缺少那咒语的释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我的咒语可以把月亮带到人世间,
我的咒语可以使奥德修斯的夥伴蜕变,
我的咒语可以使牧草地上冷血的蛇突然断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我让三根不同色的线缠降,
环绕祭坛三周,并带上你的影像,
因为天神会喜欢你那单数的结双,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现在,阿玛丽斯,拿这三色线打出一个组结,
理应快速,并要同时说:这是思念的锁链。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用引火物让这火燃起,让这泥变硬,让这石蜡变软,
我这无穷力量的爱,也许会让达夫尼如同此一般,
撒一把粗粉,用松香将脆弱的月桂树烧完,
达夫尼残酷得让我发热,我却以月桂荣誉报答她的罹患。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自私的她阿,让他苦苦寻找,像小母牛一样,
他寻找她的公牛已历经千山万水,孤独飘荡,
轻轻卧倒在绿色莎草中,那溪水之源旁,
孤寂悲凉,在深深的夜色中,家园的方向十分迷惘,
她像这样憔悴,我也不去过问她的健康。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这无信的家伙曾将这些誓约的信物遗留,
只能将过去的岁月,连同它们一起放在门口,
如此,达夫尼应当回头。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莫埃里给了我一些生长在黑海边缘的药草,
我曾看到他们用这神药变成灰狼,隐入深林潜逃,
我曾看到他们从幽深处的坟墓中召唤出灵魂,
也曾看到他们移开运送了整块田地。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轻轻带来淡灰,阿玛丽斯,取来它们之后,
扔过你的头,扔进身后的溪流中,不要回头,
达夫尼啊,虽然她不相信有上帝,虽然她不信符咒。
我的咒语啊,请你带达夫妮回家吧!看哪,我手中的余烬与灰自己飞起,
点燃祭坛上闪烁的火焰和曾经的痕迹,
大家如此欢喜,一定有什么好事,
连拉克斯也在门口狂叫,不停息,
难道我可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相思的幻想?
我的咒语啊,停息吧,达夫尼从城里回来了!《牧歌》其九
吕西达斯,莫伊里斯吕去哪儿呢,莫伊里斯——是去市镇,
还是另有它事?莫噢,吕西达斯,
我从未见过这种事,也从未有过这惊惧,
一个外乡人占了我们的田地,
还说,“滚开,你们这帮老农民,
这些地皮是我的。”自从命运女神把这个世界
弄得天翻地覆,我们就一直垂头丧气、担惊受怕至今,
我们还得替他——但愿霉运也跟着他!——
如你所见:赶这些羊。吕可我明明听说的是
从刚刚离开平原的山区,
和有不太陡的斜坡的山岭,
一直到河边以及远处那些老山毛榉
开叉的树顶,所有的土地
都被你们的梅纳加斯用诗歌保住。莫你所听到的,全都是谣言,
在刀光剑影之间,我的吕西达斯,
我们的诗歌一无用处,就好似
巨鹰扑至时多多那的鸽子。
不仅如此,倘若我没有得到空冬青树干中
乌鸦的警示,停止那愈演愈烈的
争吵,不单单我——你的莫伊里斯,
连梅纳加斯,也活不到今天。吕天啊!哪种罪行竟能够如此
邪恶?啊!他们近乎剥夺了
我们能在你——梅纳加斯——那儿
得到的慰藉!还有谁能为仙女继续歌唱,
还有谁能让繁花遍布山野,
把泉水用绿荫覆盖?——
谁又能唱那首在去找艾玛瑞莉斯的路上——
她让我们满心欢喜——我从你那儿偷听来的歌谣?——
“当我离开时,虽然只是一小会儿,
提提鲁斯,喂喂我的羊,当把它们喂饱了,
带它们到水池边喝水,还有,
小心那些公羊;它们会用角伤人。”莫是呀,或者那首献给瓦鲁斯的未完成之作。
“瓦鲁斯,你的名字,只要我们的曼图亚还在——
曼图亚离可怜的克雷蒙纳不远——
就当被唱着歌的天鹅们捧至群星之间。”吕就让你的蜜蜂离开科尔诺的紫杉树,
让你的奶牛吃饱了金雀草,**沉沉,
唱吧,哪首歌都行。缪斯们令我生来
就是个歌者;我也唱过歌;村里的青年们
叫我作诗人,可我总不信他们的话:
因为我觉得,自己哪样都比不过
瓦里乌斯或者希拿,却是一只混迹在
歌声动听的天鹅间咕咕叫的蠢鹅。莫这也是我正想做的,吕西达斯;
即便我现在还在这儿徘徊不语,
那是为试着回忆起这首——并不算差的歌:
“来吧,伽拉忒娅,呆在水里有什么意思?
这儿春意盎然,这儿有
成千上万的花朵在溪边延蔓;
这儿有白杨树从山洞顶上倒垂下来,
柔软的青藤织成阴翳一片;来吧,
就留下那些狂欢的浪花,去拍打河岸。”吕那么我有次听你独自在清夜里
唱过的片段呢?我还记得调子,
却想不起歌词了。莫“仰视星空的达芙妮呀,你为什么要记下
那些携带征兆的古老星辰?那是为了看看
狄俄涅?凯撒之星从何处升入天际,
去让大地因长满谷物而欣喜,
让那洒满阳光的山坡上的葡萄
染上她的色彩!现在,轮到梨子了;
这些果子将会被你的后代摘采。”
时间会带走一切,甚至我们的智慧。
还是孩童时,我常常唱至夕阳西下,
而现在,许多歌谣已从我记忆里消失,
莫伊里斯的嗓子也让他自己失望了;
是狼群先看见了莫伊里斯:但你还是希望
梅纳加斯会把这些歌曲一唱再唱。吕你的推辞让我更想放歌:
这种时候,大海深处已归于寂静,
絮絮微风已沉沉入睡。
我们正走在半路上,已可以看到
比安诺的墓:在这地方,农民们
正修剪树枝,我们歌唱吧。
让羊群歇歇,我们还来得及赶到镇上;
如果我们怕在到达之前,夜里会
下起雨来,那就让我们且行且歌,
也会觉得一路轻松;就这样一路
唱下去吧,让我为你减轻路途的负担。莫行了,兄弟,干我们手上的活吧:
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唱,会更好些。《牧歌》其十
阿瑞图莎呵,惠允我完成这最后的劳作吧:
我要为伽鲁斯赋诗一篇,要精短些,
这样梨柯瑞丽自己就可以念:
有谁会拒绝给伽鲁斯的诗篇?
因此,当你流经西西里的水域,
但愿咸苦的多里斯别把她的波浪混入你的清流。
开始吧,让我们讲一讲伽鲁斯的恋情,
当扁鼻子的山羊把柔嫩的灌木丛修剪。
我们不是对聋耳歌唱;树林对一切都发出回音。
娜伊亚德少女哟,你们逗留在哪片森林或草地,
当伽鲁斯在爱的暴政下憔悴不堪?
不是在帕纳索斯山上,也不是在品都斯斜坡上,
你们徘徊留连,也不是在奥尼安的灵感泉旁。
为了他,甚至月桂和柽柳都泪潸潸:
为了他,他躺在那荒凉的峭壁下,
甚至青松覆盖的迈纳鲁斯山
和寒峭的黎卡乌的岩石都泪涟涟,
羊群也都围成一圈;它们并不为我们感到羞惭,
神圣的诗人呵,你也不该为你的羊群而害羞:
甚至俊美的阿多尼也曾牧羊于清流边。
牧羊人也来了;牧猪人步履姗姗而至;
梅纳卡淌着露水,撇下冬季的橡实来了。
大家都问,你怎么害起相思病?阿波罗来了,叫道:
伽鲁斯,怎么搞的,这样疯疯癫癫?
你的情人梨柯瑞丽已跟着别人,
到雪地里去,到蛮荒的营地里去。
西凡努斯也来了,头戴乡村的华饰,
额前晃动着茴香花和大株的百合花,
用成熟浆果的血红汁液和朱砂把自己涂抹。
总不能没完没了吧?他说:爱神可不理会
这一切。残酷的爱神也不会对眼泪感到餍足,
正如草儿总觉水不够多,蜂儿对金雀花总采不够,
羊儿总嫌叶子不够吃。但他忧伤地说:
阿卡迪人呵,你们唱吧,对着群山唱:
惟有阿卡迪人擅长歌吟。
噢,我的骨灰将静静地安息,
若是有朝,你的芦笛将倾吐我的情意!
我多想与你们结朋做伴,
或为成熟的葡萄整枝,或把羊群照看!
若是这样,菲丽丝或阿敏塔,或其他什么人
将成为我的热恋对象(阿敏塔肤色黝黑又何妨?
紫罗兰是黑的,风信子也是黑的),
与我同卧于柳树丛中、蔓延的葡萄藤下:
菲丽丝采花编花冠,阿敏塔把妙曲吟唱。
这里有清冽甘泉,这里有芳草萋萋,
梨柯瑞丽哟:这里还有有林地:
这儿我将在你身旁把多余的时日消磨。
如今一种疯狂的激情把你卷入严酷的战争中——
神祗的兵器,在刀光剑影下,与敌人作战。
你呢,(真令人难以置信!)
无情地撇下我,自个儿远离家园,
去看阿尔卑斯山的积雪和莱茵河的结冰。
呵但愿森林没伤着你!呵但愿
那尖利的冰块没割破你那可爱的秀足!
我将离开此地,为凯西狄恩风格写就的诗句,
配上西西里牧人的芦笛曲:
我已决心遁入林莽,置身野兽的利齿间,
去承受厄运,在柔嫩的树干上刻下我的一片情意;
随着它们长大,爱哟,你们也随着增长。
我将与林泽仙女们在迈纳鲁斯山间流连,
或是猎取敏捷的野猪;即使严寒也不能
阻挡我带着猎犬去帕特尼恩的林间空地围猎。
甚至此刻,我想,我穿过岩石和回响的树林,
欣然用帕提亚神弓射出息东的利矢:
仿佛这样可以治愈我们的癫狂,
或神祗会缓和凡人的哀伤!
如今无论哈玛德里亚仙女或诗歌都不能使我欢喜:
连你们,树林哟,也做不到。
我们受的苦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即使我们在林中掬饮赫伯鲁冰泉,
在多雨的冬季忍受着西彤尼的寒雪,
即使高大的榆树萎蔫的树皮枯死,
在巨蟹宫下的埃西奥匹荒漠中放牧
羊群。爱神征服一切:我们也得向爱神屈服!
这些就足够了,皮埃里亚的女神呵,
让你的诗人唱起它,当他坐在那儿,
用纤细的锦葵编织别致的花篮:
你们将因伽鲁斯而增其光彩:
我对伽鲁斯的爱与时俱增,
正如初春时节,青葱的桤木在萌芽。
我们起来吧,阴影常常对歌者不利:
刺柏投下的阴影尤其如此:
那阴影会大大伤害到作物。
回去吧,我的羊儿们,你们都吃够了,
晚星已升起,我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