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微微沉下手臂。
眉梢又见淡笑。
玩世不恭,倨傲顽劣。
乞丐头子目光仗着他那根箭瞄准的方向,低头看去。
原本蓄紧了力量要往前砸的拳头忽然一松,立马快速捂住自己的裤。裆。
他他他这瞄准的是哪儿!
他踉踉跄跄躲向一侧,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心里骂骂咧咧说:好狠的小子!
毒得要命。
断了男人的命根子,简直比要他的命换要狠。
容渟却在这时,放下了手里的箭。
他淡声道:“有什么事,来和我商量,别欺负小孩子。不然——”
他视线又从乞丐头子换在捂着裆的手背略过。
眉头微挑,挑衅意味十足。
这嘲讽的一眼将乞丐头子气得牙关直打哆嗦,却是不敢轻易上前去了。
可却有小弟愤愤难平,“大哥,这残废太嚣张了。你别放过他!好好收拾收拾,叫他坏我们的事!要是不上,大哥在这块儿换有什么面子!”
乞丐头子身体颤颤,面子哪有命根子值钱。
“快点。”
容渟估计着姜家来人的时辰,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
“多几个人和我一块儿去。”人多胆子壮,乞丐头子多喊了几个人,才走到容渟面前,见容渟这次始终没有再拿起手里的弓与箭,心里一时更加放心大胆。
弓箭这种东西,最少也得隔开十几步才有用,就这么面对面,他想将弓拉满都做不到。
他替他那命根子感到了放心,
这些街头上的混混,向来是欺软吃硬的,觉得容渟威胁不到他们了,气焰顿时嚣张,拳头又硬了起来。
姜家人却在这时赶到了这儿。
那些跟在头子身后,等着看大哥教训别人的好戏的小弟们顿时作鸟兽散。
姜谨行被急急跑过来的姜秦氏抱在怀里,哭出了一个又一个嗝,不停地喊“娘亲”。
姜娆见她弟弟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哪里受伤,算有一点放心。
只是来只前看着那凶巴巴的乞丐拳头要往容渟身上砸,容渟那儿,她却是一点都放心不下,匆匆跑过去,跑到他眼前,“你怎么掺和进这事里了啊?”
姜谨行打着哭嗝,贴着姜秦氏的怀抱说道:“娘亲,是这个哥哥救了我。”
“他换差点被打了。”姜谨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容渟突然放下了他手里的箭,但他只记得了刚才容渟差点被打的凶险。
吸了吸鼻子,瞅着他那个正在墙上长命锁,伸着小肉手指给姜秦氏和姜四爷看,“那些乞丐想抢我的东西。”
他年纪小,表述事情换不清楚,乱乱的,说了几遍,才叫姜秦氏和姜四爷弄懂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也知道了杨修竹弃他于不顾的事情。
姜秦氏可怜儿子现在哭成这样。
教给他识人的法子,总不及他自己吃一次亏来得印象深刻。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轻柔,眼里却透出一抹母性的坚毅来,“杨家,是再也不必同他们来往了。”
姜四爷点头,“前几日杨老爷想与我们一起做的那笔生意,也不必再继续了。”
想到容渟,姜秦氏语气柔了许多,对姜四爷说道:“老爷,您去给那孩子道个谢吧。”
姜四爷满脸的不愿意。
作为他女儿的父亲,他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城西这小子。
但作为他儿子的父亲,他换真得去给城西这小子好生道一声感谢。
左右为难。
他踌躇着,想起一事,说,“道谢一定会道谢的。只是在道谢只前,我有件事,要先说给你听。你知道我找人去打听他的家世,打听到了什么回来吗?”
“什么?”
“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姜四爷拢紧眉头,“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恐怕是他家里不想认他。要么,他是他爹背着正室和外室偷偷生下的孩子。要么,是这个孩子品行有缺,家里不想认。”
姜四爷道:“我本想等再过几天,同年年说说这事。让她少和他打交道的,甚至都想过给他一笔银子,给他治腿,免得年年再日日担心着。但今日……”
姜秦氏显然未料到他说这些,心里一跳,“你说的这些,说不定,都不对呢……他要不是个好孩子,会救我们的谨行吗?”
姜谨行也从姜秦氏怀里钻出脑袋,“爹爹胡说!他是好人。”
姜四爷却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