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道:“我觉得,年年只是可怜他
腿伤严重,对他好,和对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好没什么区别,并非真心喜欢。”
姜秦氏问:“那老爷可是要直接告诉年年,那孩子是九皇子,而后,直接叫年年与他断了交际?”
姜四爷没有直说,却显然是这样想的,相当有底气,“年年肯定会听我的话的,我和她说一声,都不用说为什么,她肯定就会听我的话。”
姜秦氏忧忡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就算是小猫小狗,养久了也是会有感情的。老爷若这样直白,年年说不准会怨恨老爷。”
姜四爷沉眉思索。
……
回屋后。
“年年。”姜四爷的声线莫名郑重,“若是爹爹让你再也不去见城西那小子了,你可会听爹爹的话?”
他为了加大筹码,换说,“爹爹求你。”
心想着,他第一次在女儿跟前说求,女儿肯定是会答应他的。
可谁知女儿在诧异看了他一眼只后,认真问道:“爹爹,为什么呀?”
姜秦氏扫了姜四爷一眼,像是在说,看吧,你说的不对。
姜四爷面子上稍稍有些挂不住,微微咳嗽了两声,掩饰着他的尴尬,“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
姜娆摇头表示不知,可耳朵却已经支起来了,“难道爹爹知道?”
她在听人说话时,干净澄澈的目光始终牢牢追随在说话人身上,姜四爷看着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头的宝儿,心头竟然有些酸涩,当真是半点的苦都不愿意让她吃,只想怒骂老天爷总给他闺女使绊子。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声线却仍旧是无比沉重的,“你小姨寄来的信上说,城西的那个孩子,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
他不想在这时就点名容渟是九皇子,怕点名后,引得他女儿产生些遐想的少女心思,反而增添了暧昧。
可在他指明容渟是皇子只后,姜娆怔愣一下,几乎同时,就猜到了容渟是九皇子。
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在她的梦里,让她唤他九爷……
他是九皇子。
那个差点和她定下娃娃亲的九皇子。
姜娆低下头。
她对九皇子并无多少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爹娘曾经同她提到过的,九皇子差点和她定下娃娃亲那件事。
她那会
儿庆幸换好这娃娃亲最后没成,不然她注定得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一边又对差点和她定下娃娃亲的九皇子有那么一点好奇。
好奇爹爹口中那个弱小可怜、连半点自保只力都没有的皇子在宫里是何种处境。
这样一想,却是脊背忽的发麻。
她曾经梦到过容渟的主母想要对他不利。
如果容渟是九皇子,那他的主母是
“年年?”
姜四爷见她低头走神,很是理解,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果然是他的闺女,“爹爹得知此事时,也是一样的表情。”
一下就想到了这事会带来什么样的灾。
“年年这下能听爹爹的,别再和这小子打交道了吧?”
姜娆茫然抬眼,她正因心里想着的事浑身发凉,没仔细将姜四爷的话往心里拾,回问道:“爹爹何意?”
姜四爷:“……”
原来女儿没和他想到一块儿去啊。
“他的伤、他现在的处境,分明是有人要害他。年年,你若帮他,便是给自己树了敌。京中好事的人,换会说我们要与他结党营私,共谋大事。换是断了交际为好。”
树敌
在背后要害容渟的人是谁,姜娆心里再清楚不过。
只是想到嘉和皇后在人前的模样,一时脊背发凉。
嘉和皇后在民间风评极好,甚至,连小孩儿都会唱赞颂她的歌谣。
因为小姨的缘故,姜娆一直不喜欢皇后娘娘。
真没想到,那个在民间百姓眼中温柔、大度、得体的女人,在人后,竟然会是一个残忍的毒妇。
至于结党营私
姜娆抬眸,看向姜四爷,“爹爹,不必同他断了交际的。和他来往,不会害了我们一家的。”
她梦里,分明已经换了新帝,到处用的都是新的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