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要的。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九爷今后权势滔天,这大腿要是抱稳了,说不定日后她家家破人亡的劫数也就变了。
她不仅要抱,换要抱的稳稳的,抱紧了就不撒手了“我既然想好了要站在你这边,就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
不过,梦里的他虽然权势滔天,但姜娆心里有时也会在想,她既然已经改变了梦里的一些事,是否,也会改变他未来的结局。
万一他反而因为她的插手变得无权无势……
姜娆手指攥紧,她也在赌。
她认真而又坚定地说道:“从此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容渟黑沉沉的眸子里缓缓落入了一点光亮。
他却突然抬手撑着额头,指下的阴影,挡住了微红的眼皮。
久久的,喉咙发涩,手指止不住地震颤。
沉闷半晌后,终于松开了手。
他眼角猩红,声线哑沉。
小狼一样的视线,将姜娆的身影紧攥眼底,“这是你说的。”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凶戾的沙哑、和不准她回头的恶狠狠。
姜娆点了点头,也很郑重。
……
对容渟而言。
别人度过去的每一天,都是在他们未来的寿命里,减掉一天。
可他,一直在老天爷手里头抢命。每一天,都是多活。
一日复一日,每一个明日,都是拼尽全力,才能多有的十二个时辰。
那些被人踩进泥里的
日夜,使他脑海疯涨的都是些残忍嗜血的念头。是即使不择手段,也要一步步走到那个万人只上、无人触犯的位置,疯狂屠戮,杀了所有欺负过他的人。
只是人人都欺负他,他见了谁都想赶尽杀绝。
如今她既然愿意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像是势单力薄、孤军奋战的时候,终于有了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有了毫无顾忌、便可把弱点朝向的人。
他问她是否敢性命相托,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曾经只是孤胆一颗、烂命一条,如今他这条烂命,活着的意义不只是为了自己。
她这胆小的性子,怕是见不得血染成河,尸横千里。
他可以压着心底那些嗜血暴戾的念头,为她,开一个让她安心的太平盛世。
……
怀青间或抬眸,往亭中看一眼。
他伺候了这个新主子也有几日了,常常见到的,是他面沉如水,缩着两条残疾的腿,蜷在轮椅里。
白天也像是夜里的鬼,乖僻疏离,独来独往。他不理人,别人见了他,真的像是见了鬼,都躲着。
除了这个姜四姑娘。
今日,他好像第一次见主子目光如此鲜活。
——在这位姜四姑娘身边的时候。
也是头一次见,主子靠别人这么近。
……
宴会停了,姜娆本想等等她父亲,昭武帝身边的太监来传话给他,说她爹爹被昭武帝留在了书房探讨书画,要晚些回来。
她不再等,先回到了云贵妃的漱湘宫。
去打听沈琇莹的明芍回来,对姜娆说,“姑娘,奴婢去问出来了刚才哭着跑出去的那个姑娘,是沈雀沈尚书的二女儿,沈琇莹虽说是嫡出……”
明芍一顿,低声说,“沈雀一开始有个结发妻,在他换是穷书生时就跟了他。沈雀考取功名、飞黄腾达没两年,她就死了。而在她死前一年被休的一个妾室,也就是沈琇莹母亲,这一年里,认了个义父换了身份,那正妻丧期一过,她就以续弦的身份,重新进了沈家的门。”
姜娆心里一凉。
这听上去就像是个算计好的局。
“沈尚书的结发妻,死因是什么?”
“奴婢说了,您莫要害怕。”明芍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说是,被沈雀与沈琹莹她娘合谋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