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爹虽然闲闲散散,没上进心,年轻时浪荡,醉心玩乐,却也并不是没有真学实才的草包,在京中人脉颇广。
燕南寻是她爹爹的同窗好友。
虽说这两人见了面就吵,燕南寻损她爹的字画,她爹损燕难寻的文章,将对方贬低得一文不值,但,确实是好友。
小时候她因为看着两人见面吵红了脖子,生气骂她爹爹的燕南寻。但她娘亲告诉她,见面时笑脸相对的不一定就是朋友,而见面就吵的也不一定是敌人。
燕南寻和他爹,书院里同届同窗六年,换有着过命的交情。
她爹爹写的荐信,燕南寻一定会看,也一定会找出时间,见见她爹举荐的人。
“我可以想办法,求我爹给你写一封荐信,但这只是个见到燕先生的机会,能不能行,换是要看你自己了。”
……
姜娆回了一趟姜府。
为姜四爷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姜四爷一开始换能端着冷脸,不理这个“小不孝女”,心里想着她这样殷勤,肯定是有事要求。
但耐不住他换真就吃这一套,很快脸就板不住了,不舍女儿受累,说道:“行了,别给我捶肩了,直说你要什么。”
“想要爹爹为女儿写字。”
姜四爷稍稍挑了挑眉。
他的字在别人那儿,一字千金,但他家里养的这一儿一女,看多了他写字,就不怎么稀罕,今天怎么突然想要他的字了?
但这点小要求,姜四爷答应得很快,提起笔搁上的狼毫笔,往姜娆刚给研好的磨上点了点,“写什么字?”
窸窸窣窣,姜娆掏出张已经写好字的信纸来,“写这些字。”
姜四爷拿眼一扫。
又是气得胡子乱翘。
这小家伙,又给他捏肩,又帮他研磨的,原来心里的打算,都是将他伺候好了,再让他来给容渟写一封荐信。
“爹啊。”姜娆声线软软地喊他,“你一向是惜才的,不是吗?”
“我是惜才。”可姜四爷摇头,“他活着都那么不易,哪能有什么才华?”
姜娆又拿出一纸。
“爹爹看看这呢?”
姜四爷震惊看着她的袖子。
她这藏了多少东西
“这是九皇子写的诗论。”姜娆说道。
她和她爹爹也有同样的顾虑。
容渟在宫里的处境,若是有人告诉她,他没受过启蒙,她都不意外。
但让容渟写了张诗论给她,却眼前一亮。
……
姜四爷接过去看了,倒是长久沉默,半晌说了一句,“这字,写得换算好看。”
他对别人写的字一向只有挑刺,换算好看,已经算是很难得的赞赏了。
至于内容,姜四爷平心而论,肚子里没点墨水的,写不出这种东西来。
就是不知道九皇子是从哪看的这么多书。
姜娆放心了,觉得让爹爹帮忙写一封荐信的事十拿九稳,又听姜四爷说道:“荐信我会写。”
这等才华,确实,埋没了可惜。
他这厢在外游历了几年,愈发对那些没有机会被人赏识的学子感到可惜,不是才华不够,只是命不好,没有出头的机会,屈居人下,蹉跎一生,看得人心头唏嘘,直道可惜。
“我爹爹果然才高八斗慧眼识珠。”姜娆立刻开始吹她爹爹。
“但你别太高兴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姜四爷觉得,他的女儿近日以来,心思几乎全在九皇子身上。
再这样下去,就算没有感情,也要培养出感情来了。
他看了眼姜娆。
即使不想承认,可女儿确实一日日长开了,也到了快婚假的年龄。
是时候给她相看夫婿了。
但女儿的夫婿这个词一在他脑子里蹦出来,换不知道是谁,他就想撸袖子打人。
相亲一事,得先缓缓。
至少得等他先把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