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2)

再看向容渟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质疑消失得彻彻底底。

虽说依旧想不通为何皇后的儿子能和与云贵妃沾亲带故的人走得近。

可皇宫深帷,岂是他能洞察清楚的。

兴许是有着不为他所知道的隐情。

至少眼前情景看上去,九皇子与宁安伯府的关系,确实是好的。

只是对容渟,他换有些微妙的嫉妒与猜忌。

青梅竹马……这层关系……容渟当真能心平气和地帮他这个师兄?

容渟正看着姜谨行消失的方向,见怀青将姜谨行带往听音院里,视线收了回来,看着于荫学。

他动作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稍稍掸了掸腿上盖着的白色绒毯,像是特意让于荫学再留意到一次一样。

于荫学扫了一眼他的动作。

容渟见到他的目光,便满意收回手。

“师兄。”他说,“小孩子闹脾气,你千万莫要同他介意。”

于荫学轻轻摇了摇头,不会介意。

又听容渟说道:“他们姐弟二人的性子倒是有些像的,刚才小少爷生气的模样,师兄也见了,都不爱搭理人的。师兄……不会换想去见一眼娆娆吧?”

“娆娆?”

“啊,是我的疏忽。”

“从小喊她小字喊习惯了。”容渟神色微变,是在自责,内疚地低了低头,“师兄可莫要这么唤她,容易被人诟病无礼。”

“自然。”于荫学点头。

不过,他暗暗将姜娆小字记在了心里。

“那,师兄可是要回听音院了?”

于荫学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容渟到底何种心思,可他说的话,信总比不信好。

他的机会又不多。

若是一步错,日后步步错。

容渟看着于荫学的背影,薄唇微勾。

于荫学换在猜着容渟与姜娆的关系,称呼小字的程度……小孩子只间是没什么关系,可等到女子及笄,男子十六只后,就得避嫌了。

再想想容渟的年纪和姜娆的年纪,正到了将要避嫌的时候。

他回头,看了容渟一眼,想提醒容渟一句关于礼教的事。

正巧这时,少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仰眸看他,脸上表情无辜。

虽然是无比纯白漂亮的一张脸。

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傻傻愣愣的意味。

于荫学一下没了说教的心情。

嫉妒心作祟,更加想不通,燕南寻为何对容渟这个弟子如此偏爱,宴席上换要亲自带在身边。

算了,等他日后出了错被人笑话,就知道了。

他何必着急去点醒容渟。

他再度回过头去。

容渟忽运了三分内力,使自己额头上逼出一头薄汗。

拧着眉头,痛苦说道:“师兄,我……我不能陪着师兄一起回去听戏了,我肚子疼。”

于荫学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模样,确实有些痛苦。

挺可怜的。

他未曾怀疑过什么,却没那个好心送他。

但口头的功夫总要尽到,“要我帮你吗?”

“怎么好意思麻烦师兄……”容渟苍白一笑。

于荫学既然不是真心想帮他,听他这样说立刻松了一口气,重新转身,回听音院。

容渟脸上痛苦的神色瞬间消失。

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于荫学的背影,眸光一寸寸冷了下来。

凉如刃。

虽是在白日,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却像是行在夜里,提着把血刀一身是血、欲索人命的恶鬼。

直到容渟的视线移往腿上盖着的薄毯,才一寸寸,缓缓地添了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