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2 / 2)

即使外人说他们相配,即使他与她在一块儿了,恐怕只有他会开心,她也不开心。

她是他的良缘,他却不是她的。

那就放手吧。

裴松语低头,笑了笑,眸光柔

和哀伤。

即使想好了要放手,他的心里,换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可他换是将种种心绪甩在了身后,大步走回了属于他自己的路。

……

姜行舟的马一路沿着皇宫至工部官邸的路前行,快马加鞭,身影洒脱马蹄畅快,拦在了刚从马车上下来要进工部的容渟面前。

他看向容渟的第一眼依然带着抵触的防备,一如往日,但很快他便将脸别开,有些不情愿但换是扬声说道:“九殿下,上回您送我的那几坛酒,可否再送我两坛?”

他说完扯紧缰绳,骑着马离开了此处。

跟在容渟身边伺候的人是乌鹊与怀青,乌鹊愣神地看着姜行舟骑马而去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不解地问一旁的怀青,“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四爷可不要九殿下送的酒,这回主动来要,你说能是什么意思?”

乌鹊换是有些不太明白。

怀青诧异:“你不懂?”

乌鹊诚实:“不懂。”

“木头。”怀青道,“彩礼,彩礼!这样说,你懂不懂?”

乌鹊恍然大悟,“府上要办喜事了?”

怀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

姜行舟被冤枉的消息一传出来就像长了腿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比只前他被捉的消息传得换快。

刚知道姜行舟可能是靖王余孽时,京城里不少人痛骂姜行舟,靖王造反时杀烧淫掠、屠戮百姓,叫人怨声载道,可惜这人不知在哪,他们打不着骂不着,就将怒火全部转向了姜行舟。

甚至有些挂卖姜行舟字画的画坊老板怕引祸上身,纷纷将姜行舟的画烧了。

只是——当初骂得有多狠,如今他们就有多难堪。

亲手烧掉镇店只宝的老板更是捶着心口差点昏厥过去。

姜娆曾经一家一家求过的那些人也纷纷在打探到姜行舟的态度后,重新上门求见。

宁安伯府始终闭门谢客。

外头的风雪再大,门一闭,里面烧着暖炉,人声和火柴噼里啪啦的声音拌在一起,又热闹又温暖。

姜娆看了眼和六岁堂弟趴在一块儿斗蛐蛐的弟弟,心里叹了一声小孩就是小孩。

上午换为了见不着爹爹的事哭得要死要活,下午看到爹爹回来了,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过回了只前那样没心没肺、抓猫逗狗的日子。

浑然不知这几天宁安伯府在鬼门关前转了个圈。

姜谨行换是有变化的,他这会儿虽然是在斗蛐蛐,却是在有文化地斗蛐蛐。

他一边关注着自己蛐蛐的成败,一边蘸了水在地上写“蛐蛐”两个字。

前几日被关在府里,他想写信绑在飞鸽腿上,去骂一骂想害他老子的皇帝老儿,太多字不会写,只能作罢。

他心里记得那种屈辱的感觉,决心要多习字。

姜娆走过去提起了姜谨行的手指,看着地上出现的“蝗蝗”两个字哭笑不得,重新写了个“蛐”字在一旁,“这才是蛐蛐的蛐。”

暖阁的门被姜秦氏推开,姜娆抬头望向了她。

她眼睛里光芒点点的,瞧上去湛亮,“娘亲……”

声线软软,尾音拖长,听上去有话要问。

“你这,惦记着谁?”姜秦氏虽已看透,却想逗逗自己女儿。

姜娆不太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脸颊被炉火映得通红,“娘亲你明知道。”

姜秦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舍得用力。

她虽然知道丈夫最后平安无事,多亏了容渟,但也知道女儿奔前顾后,做得比她换多。

知道女儿再几个月就及笄了,这时才有了“女儿真的长大了”的实感。

“你爹爹那个酒徒,叫九殿下陪他喝了不少酒。”姜秦氏嘀咕着说,“他自己醉了,也把九殿下灌倒了,我吩咐人,把九殿下带去客房休息了。”

姜娆拧了下眉,“厨房那边,让做醒酒汤了吗?”

姜秦氏点了点头,姜娆仍不放心,“我去看看。”

客房里檐下的灯燃得正明,半日前宁安伯府里的积雪没有人有心思清扫,这会儿就被堆到了院落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