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时候,能有一个学习的机会,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听到有学习的机会,所有人都只会高兴,而不会埋怨。
“行,那就陆瑾先讲,等时间定了你们再告诉我,我让其他部门也来听一听。”徐局说道,“地方就定在大礼堂好了,那里地方大坐得下,要是效果不错的话以后就定在那了。”
陆瑾点点头,跟着唐主任回到部门办公室就宣布了这一消息,果然同事们都很高兴,觉得陆瑾肯定是为了他们能更好的学习才想出了这一计划的。
徐局也很快将局里要开业务学习讲座的消息通知了其他部门,这段时间虽然陆瑾跟他们部门的人混的很熟了,但在其他部门名声还不怎么响,毕竟这段时间他们部门太忙了,也没什么机会打交道。
这会儿听见陆瑾提出了一个什么业务学习讲座的计划,有些好奇地问道:“陆瑾?是楼下线路区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吗?”
“应该就是她了,楼下不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只有一个女的,就是前段时间新来的那个,我见过几回,看着瘦瘦小小的,年纪瞧着不大,咱们领导怎么会招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去那个部门?人家小姑娘哪干得了那个?”
“我倒是听楼下那帮大老爷们儿天天夸她,看来人家只是看着弱,其实干的很不错呢!你看这什么业务学习讲座人家来了才几天就能提出这么好的学习计划,还这么快就被采用了,看来领导很重视她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当初领导破例招她进来,就是因为她很有本事,那些大老爷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一下子就能解决了,当场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
“这么厉害?我还没见过呢,我去瞧瞧!”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好奇的人便都跟着去了。
陆瑾原本在办公室写学习讲座的大纲提要,因为这次徐局还让其他部门也一起来听了,所以有些地方他就不能讲到太过专业了,得讲得更加易懂一些,也得更加风趣幽默一些,这才能吸引住人。
她只觉得门口突然吵闹了许多,不停的有人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过,原本她还没放在心上,等她不经意用余光瞥见有几个人已经来回在门口走了两三遍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目光一移过去,就见那些人朝她尴尬地笑了笑,便又噔噔噔的跑了。
陆瑾:?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人跑了之后,又讨论了她很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真的像那些人说的那么厉害?
这个疑惑在两天后的学习讲座后,就再也没有人有疑问了。
虽然是在供电局工作,但文职的很多人其实并不懂这方面的东西,被领导喊来一起听课的时候,也只是抱着随便听听的态度,但没想到这么一听,他们便沉浸进去了。
整个讲座从头到尾的笑声就没有停过,一个很枯燥的案例都能让陆瑾讲得十分有趣,她好像学识特别丰富,各方面都了解一些,无论是俗语俚语,还是名人典故,一堂简单的答疑解惑科普讲座生生被她讲成了欢乐会,等陆瑾说结束的时候,下面的人还意犹未尽。
看到反响很热烈,陆瑾也松了口气,对于这次的讲座她还是准备了很多的,这会终于结束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走了,刚站起来就听下面有人喊道:“陆同志,你讲的真好,下次还是你讲吗?”
她笑了笑,先是感谢了一下大家的支持,然后说道:“以后的讲座大家都可以轮流来讲,也把你们的工作经验跟我们分享一下嘛!”
其实听完她的讲座后,倒也有些人的确有些跃跃欲试地也想自己上去讲一讲,只是有了珠玉在前自己上去想总有些不自信,陆瑾又鼓励了几句,在众人的讨论和称赞声中离开了。
这一次成功的讲座之后,整座大楼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她,每天过来上下班,陆瑾都要一路打招呼过去,真是有心人她还不是很能对得上号。
这天,她刚来上班,就被门卫拦住了:“你是那个陆瑾吧?”
门卫张大爷也是个退休老兵,还参加过抗战和解放战争,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回到家乡经由政府把他安排到了供电局,这里所有人都听说过他以前光辉的履历,所以看见他都很尊重。
陆瑾听见他叫她,立马停住了脚步走了过去,说道:“对,我是陆瑾,张大爷,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你一封信,是昨天到的,从省城寄过来的。”张大爷从一堆信封中抽出一张递给她说道。
信?
谁会给她写信?
陆瑾看了看邮戳和地址,的确是省城寄来的,而且还是省城税务局寄来的,难道是谢逸?
他怎么会给她写信?
“谢谢张大爷了。”陆瑾有些疑惑的相信放进了包里,对张大爷说了一声,便去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她给自己打了一壶水,然后才坐在桌边用小刀慢慢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信果然是谢逸寄来的。
一张信纸上写的满满当当,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杂乱,每个字都整整齐齐,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有序地排列这,就算写的这么满望过去依然一目了然。
信上倒是也没写什么特别的,只是写了一些他去省城后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无论是工作、同事还是生活上,都写了一些,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熟悉,还写了一些自己心里的想法,在最后,还关心了一下她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习不习惯等等。
陆瑾花了十分钟才读完他的这封信,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絮叨的一个人?
看着结尾处盼回信那三个字,她想了想,也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信纸,抚了抚,写了起来,不过下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好像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拿着钢笔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只简单地写了几句话,譬如“嗯,我挺好的,挺习惯的...”
“陆瑾,你在写信呐?给谁写的?”有同事进来看见她,寒暄地问道。
“是我同村的一个人,他前段时间去省城工作了,给我寄了信,我给他回一封。”陆瑾抬起头回了一句。
那人也看到了桌上被拆开的那封信,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能去省城工作,那她挺厉害的,你们关系不错啊,刚去工作就给你写信了。”
“还...行?”陆瑾看了眼身前的信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可随后又想起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还有谢逸的热情的脸,又加了一句,“主要他人比较好,很乐于助人。”
“是吗?有个知心的朋友不容易呢!”同事跟着应和了一句。
再说省城,谢逸虽然是新来的,但一来他学历高,二来他脑子活,所以适应的还算很好,没几天就跟同事打成一片了,领导也很重视他,毕竟他们这虽然是省城,但清大毕业也不多。
他们门房那里信是专门有人帮忙管的,平日里无论寄信还是收信都只要把它放在门房那里就行了。
同事都知道谢逸是外地的,所以看到他去寄信也没太奇怪,都以为他是想家了,可一看他手里拿着两封信就觉得有点奇怪了,难道他还给他爸他妈分开写信,更奇怪的是,他从寄了信之后就天天去门房那里问今天有没有他的信。
“谢逸,你说实话,前两天你给谁写信了?是不是女孩子?”坐在他对面的同事看他又从门房那里回来,朝他挤了挤眼,问道。
“没有,不要胡说。”谢逸嘴很紧,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回道。
“行了吧,就你这幅样子,还想骗我?不是女孩子你干嘛天天去门房那里?”同事一脸不信地说道。
“我去看看我爸给我回信没有。”他懒懒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