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宋晚清小口小口的喝着,见姚氏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放下汤匙,“母亲有何事直接说便是。”

家也分了,嫁妆也拿回来了,姚氏如今就只操心女儿嫁人的事,前些日子听她说起在甄选儿郎,便想问问情况如何,可见她忙成这样,又不忍她事事操心。

想了想,还是问道:“上次你说有几个儿郎不错,可有想过何时相看?若是不忙,倒是先看起来,若有合适的,回头娘托人去探探口风。”

原是为这事,姚氏不提起,宋晚清倒是忘了。她心中的确有几个人选,只不过,自己如今名声难堪,不知对方是否会避之不及。

她其实是想缓些时日,毕竟这个时候她正处于风口浪尖,而且,齐王府还未与景阳侯府退亲,那她就是身上担着亲事的女子,现下就去相看,难免惹人笑话。

宋晚清将情况分析给姚氏听,姚氏虽有些遗憾,但也觉得女儿考虑得周全。

然而,宋晚清不知,她的好友赵月茹早已为她牵了一条红线。

晌午过后,宋晚清收到一封帖子,是赵月茹送来的,邀她后日去皓月书社赏字画。宋晚清摇头苦笑,她这会儿都忙得晕头转向,哪有空闲去赏字画?正欲将帖子合拢,又停了下来,看向最后一排小字:“千里姻缘一线牵,夜郁相思愁华年”,她这才回过味儿来,这封帖子原本用意不是邀她赏字画,而是看桃花呢。

宋晚清好笑,想了想,她可不能辜负了好友的一番美意,便提笔回帖,欣然应允。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有心去看桃花,却遇上了最难缠的那朵。

作者有话要说:  萧狗蛋:没错,小爷我就是最难缠(划掉)好看的那朵!

第19章 相看

去书社这日,宋晚清特地起了个大早,难得清闲一日,她站在铜镜前心情惬意。

她坐在绣凳上,对镜描眉,平日里因做生意常常着便装,因此也是常常素颜出门,许久未曾给自己上过妆了,今儿她倒是认认真真的捣鼓起来。

巧儿在一旁给她选衣裳,知道自家小姐要去相看儿郎,她铆足劲儿搬出几个箱子,打开来一一挑选。

里头都是宋晚清往日穿去各种宴会上的衣裳,自然都是好看的,但巧儿皱着眉头,选来选去都不满意,宋晚清好笑,问道:“你到底为何事苦恼?”

“小姐,您这些衣裳颜色都太素了,奴婢前儿在街上见过,好些像您这般年纪的姑娘都喜爱艳丽些的颜色呢,而且穿起来可好看了,像花蝴蝶似的。”

宋晚清对巧儿的审美眼光不敢苟同,她就喜欢那些大红大绿的,宋晚清对那样颜色的衣裳敬谢不敏,她笑道:“你小姐我天生丽质,无需穿那样艳丽的衣裳,若是衣裳太张扬,岂不是盖过了我本身的风姿?”

不是宋晚清太自信,确实是客观之言,她的身姿模样,即使不打扮都能盖过许多人的风头,若是再穿着艳丽,着实过于招摇。

巧儿听她家小姐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从箱子里头扒拉出了一条颜色最鲜亮的衣裙来。

宋晚清天生的衣架子,身骨匀称,腰细腿长、肤白貌美,一头如瀑似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将一半高高挽起,另一半任其铺陈在薄肩之上。一身水红色长裙,细腰高束,倒显得胸前起伏壮阔。全身上下并未戴几样首饰,却显得高贵倾城。

宋晚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扮过,她在铜镜前转了两圈,满意的出门了。

......

赵月茹早已在书社门前等候,不过让宋晚清意外的是,她身边还站着一名男子,这人正是之前在馨兰阁楼下痴情等她的那位姜二公子姜荀。

她眼神询问赵月茹,他们两人何时又走在一起了?不是说不见人家了么?

赵月茹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宋晚清了然,想必又是这姜荀使了什么苦肉计,让她心软了。

因赵月茹的关系,宋晚清与姜荀也算认识,互相打了招呼后,三人便往里走。

赵月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笑道:“看来你挺着急的。”

宋晚清不理会她狭促之意,大方承认:“我是挺急的,就不知今儿来人如何?若是不错,我立马敲定。”

她一副做买卖谈生意的架势,惹得赵月茹笑出声。

姜荀不知她们打什么哑谜,在一旁问道:“何事如此高兴?”

“不告诉你。”赵月茹拉着宋晚清便上前去说悄悄话。

“我跟你说,今儿我给你介绍的这位,你也认识,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章致筠。”

宋晚清诧异,“他啊,倒是曾经在宴会上见过两面,可他比我还小一岁呢,这怎么合适?”

“人家觉得很合适啊,实不相瞒,今儿见面还是他主动找人托我约你出来的呢。呐,人就在那儿,你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赵月茹将人带到,立马撤退,拉着姜荀往另一处去了。

......

章致筠背着手,一袭紫衣长袍长身玉立在一副山水画前,看得专注,不过他身后紧攥着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

宋晚清走到他后,轻咳一声,他转过头来,十五岁的少年笑容明朗,“你来啦?”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宋晚清应该紧张才是,至少也要表现出一点羞涩之意,可她看着眼前嫩生生的少年郎,一股豪壮的姐姐之情油然而生,觉得他就像个弟弟般,惹人亲切。

可怜对面的章致筠不知宋晚清心中所想,见她笑意盈盈,脸上腾起两团红晕,紧张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最后不得不强制让自己不去看她眼睛,才得以镇定下来。

少年羞涩美如画,宋晚清很是养眼,“章公子到了许久?”

“并未,只片刻而已。”

“听月茹说是章公子托她约我来此,为何?”

宋晚清大大方方,完全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之色,反倒把章致筠弄得局促起来。

他以手抵唇掩饰心中羞意,“在下听闻宋姑娘近日身体抱恙,便想问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