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督公千岁 紫玉轻霜 3096 字 3天前

“怎么了?你怕什么?怕被我坏了名声?坏了你同那个公主的好事?”

“不要胡言乱语!公主的事情只是传闻……”

“哼,传闻!老头子昨晚跟你说的时候,我可是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恭喜你啊驸马爷!从今往后我这人老珠黄的就真是没人理睬了……”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自己找不痛快,难道我能公然抗婚?”

“那你说,要是公主真的来了府上,我是不是也得对她下跪?”

“姨娘……你不要斤斤计较……”

“你叫我什么?!”女子愠怒起来,明显带着哭腔,“我说过不想做你的姨娘……你这个该死的负心的!”她一边骂着,一边去打他。他躲避了几次,索性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拖进了假山。

始终躲在更深处的相思闻声一惊,已被江怀越拉住了朝后再退。那假山正巧有一处转弯凸出,挡住了两人。

而此时那女子被孙政紧扣着双手,压在了刚入洞口的石壁间,气息咻咻,犹带着怨愤。“你做什么?想杀我不成?”

“杀你?”孙政呼吸也渐渐加快,压低声音切切道,“是你要掐死我的心才是,好姨娘!当初不就是你自己将我拉进这假山的吗?那会儿你可是说,不求结果,只求欢悦,如今我还没和公主成婚,你就这边拈酸吃醋了?”

女子呜咽起来:“那你叫我怎么办?天天看着你新婚燕尔,我却陪着那死老头?政儿,我亲亲的政儿哥哥,你想个办法把我撵走吧,让我在外面自己住个小屋,你玩腻了公主就来找我,我保准像现在这样伺候你……”

“怎么伺候,嗯?”孙政将她下巴抬起,凑近了仔细地嗅着脖颈处散发的幽香。“小姨娘,你怎的这般媚?叫人夜夜梦里都是你……”他的声音越加低,手越加放肆,指尖划过那光滑的肌肤,探向下方。

“我可听丫鬟说,刚才那群乐妓里,有一个弹琵琶的对你眉目传情呢,你这个人就容易招蜂引蝶!”她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狠狠按住。

“我如今怎么还会对这些官妓有兴趣?外面的人信不得玩不得了,小姨娘,你才是我的宝,我的命!”

一言既罢,攫取似的吻已经落在了女子的唇心。

第59章

女子含着娇羞地抗争着, 似乎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更会激起对方的兴趣。果然她越是这样假意不从,孙政越是放纵侵占, 假山之中幽暗潮湿,急促呼吸于这黑暗寂静间听来格外清晰。

仅仅不到数尺的距离,仅仅隔着一处自然而成的弯角,相思紧靠着石壁躲在黑暗里,身后则是同样静默敛息的江怀越。

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越是如此, 越是感到无比的尴尬,与难言的悸动。

冰凉的雨珠从石缝渗落下来,滴在她的眉心。

她往后躲了一下,然而雨珠接二连三落下, 滚进衣领, 冷得她直往后退。不料脚下一滑, 竟跌到了身后人的臂膀间。她未及惊叫,已经被江怀越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惊吓的喘息中, 她心跳如鼓,身后的人同样心跳剧烈。

相思只觉神魂荡漾,仅存的理智让她想要抽身离去,然而才一动, 却觉发髻后方一紧,随后难以动弹。慌乱过后,抬手去摸,才明白是围着发髻的那一长串珠玉璎珞, 勾住了江怀越肩头衣衫。

她想要用力挣开,然而那串珠玉紧紧缠住了发髻,一时间难以取下。

江怀越意识到了情况不妙,靠在她身后,抬手试了几次,也没能解开那串坠子。或许是他用力太大,还扯痛了相思,她忍着没发声,紧紧按住发髻,侧过脸狠狠瞪向斜后方。

洞口的那一对已经忘乎所以,这幽寂的假山洞中已经成了他们恣意妄为的极乐世界。

在这样的情景下,她感觉江怀越还在试图扯掉勾住衣衫的那串珠玉,忍不住一边按住自己的发髻,一边掐着他的手臂,用气声一字一字愠怒道:“头,发,要,扯,断,了!”

他怔了怔,然后果然放下了手。

数尺之外的地方,女子娇声唤道:“好政儿,我的命,我的宝,这辈子我不能嫁你,下辈子我死也要找到你,做对白头到老的夫妻!”

孙政亦低切急促地道:“姨娘……姨娘你放心,不管什么公主,都比不得你一半风姿。也就只有你,才能叫我茶饭不思。”

紧随其后,又是一连串的淫词浪语,即便是长久生活于教坊的相思,也被弄得面红耳赤,心跳不止。

她紧紧拽着江怀越的衣袖,因发髻围坠被勾住的缘故,几乎就是依偎在他肩前。忍着痛略一侧脸,便感觉得到他近在耳畔的呼吸。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她似乎可以想象出,他那隐忍而别扭的模样。

他甚至试图把自己的外衫脱下,然而那样动作过大,很可能惊动外面那对男女。最后他只得屈从着,背靠着冰凉潮湿的石壁,怀里肩前是软玉生香的相思。

她却还不省心,一边听着那头的浪荡声响,一边不老实地往后靠。

江怀越已经背靠石壁没处退避了,被她连着几次再往后挤,忍无可忍凑到她耳边低声骂:“小东西,你想怎么样?!我都没地方站了!”

她紧靠在江怀越怀前,不安分地转了转眸子,委屈兮兮地踮起脚尖,在他脸侧低声道:“我怕……被发现。”

江怀越忍耐着,放空思想望着昏暗前方,任由相思如何紧贴在他的身前。

从来没有这样紧密接触过,那么多年了,甚至没有女人近过他的身。不是没人明着暗着表达过爱慕之意,但从无人敢这样靠在他身上。那一侧的男女欢爱正到浓处,喘息声被压抑着,听来却更加令人心神恍惚。

他在宫中并不是没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年少的时候,就目睹过宫女和侍卫偷欢的场景。但是那种交缠只让他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茫然。

他知道这种事情,这辈子是与他无关的。

再后来,他也听同伴们私下议论过,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可以用某些手段与女子同房。那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太监,说起此事似乎不以为耻,还洋洋得意。然而他静静坐在一旁,看着那几张自命不凡的脸,心里浮起的却是厌恶。

明明已经没有用了,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去尝试?用冰冷坚硬的工具去代替身体某部分?有哪个女人会愿意甚至乐意过那样的生活?

所谓的被征服,必定是女子表面屈从,内心抵触。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不能接受,也不想让女人假意接受。

义父曹公公好几年前就娶了妻子,然而对待她的手段只有随性而起的宠溺逗弄与更多次数的恐吓暴虐,他曾骄矜炫耀,说道:怀越,女人无非只需听话,你给她甜头,再给她拳头,保管她对你既爱又怕,一辈子被你拴在身边,掐在手心,直到死——也走不脱。

当时,他是微笑谦逊地点头称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