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贾琏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的时候,看着呆在家里悠闲的贾家其他人,他的心火越发的大了起来,偏偏却发不出去。就这样憋着,身体也到了极限,终于病倒了。贾琏这一病,比不得贾母、贾赦和邢夫人,来势汹汹,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效,反而越发的沉重起来。
看着躺在炕上烧的一直说胡话,昏迷不醒的贾琏,守在旁边的凤姐咬咬牙,对一旁的平儿说道:“二爷一直这样烧下去可不是个事,这药吃下去也不见效果,不行,还得给二爷请个大夫过来。”
平儿瞪着一双因为一直守在贾琏身边而敖红的双眼,带着哭腔说道:“因二爷这病,来来去去请了好几位大夫来,大夫的诊金和二爷的药钱,可是花了不少,昨天我向老太太要钱给二爷抓药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可是难看得很,而且磨蹭了好半会子才给我二两银子,仅够给二爷买三副药的。要不是原来二爷的药还剩下两副,今天二爷这药就断了。奶奶这又要张罗给二爷请大夫,二爷这样,必须要请个好大夫来家好好诊治一番才是,这好大夫的车马费可是贵得很,老太太肯吗?”
凤姐想到随着贾琏换一次大夫,贾母那越发难看的脸,不好下断语。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眼圈,咬着牙说道:“不肯也得肯,她这个作祖母,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死不成?”深深的看了床上的贾琏一眼,又说道:“就算她不肯,大不了我跪下来磕头求她就是,只要能救二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叮嘱平儿:“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二爷,我到老太太那里去。”
看着凤姐带着一股慷慨赴死的态度离去的身影,平儿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转过头,又看了躺在炕上的贾琏一眼,双手合什,念了几声佛,然后起身在墙角处挖了一会儿,挖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小包,打开,里面露出一对虾须镯和一枝掐丝蝴蝶小边簪。这是平儿从府里带出来的,她没有和贾琏凤姐说,背着他二人将东西藏了起来。贾琏生病初始,因为没想到他会病得这么重,而且贾母会这么狠心,所以她犹就没拿出来,如今……回头深深的看了贾琏一眼,平儿叹了一口气,咬着唇,将包着镯子和簪子的手帕重新叠了起来,揣到怀里,脸上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神情的走了出去。
凤姐到了贾母房里,向贾母提出了给贾琏请个好大夫的要求。贾母坐在上首半晌没言语,凤姐急了,说道:“老太太,我求求你,二爷可是你亲孙子,这些年,他为府里跑前跑后,操持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他生病了,难道请个大夫过来诊治
自从搬到这个宅子,贾家就没断了病人,先是贾母和贾赦,之后是邢夫人,等邢夫人好了,贾琏又病倒了。贾琏病倒其实一点都不奇怪,自从贾家出事后,他就一直在外面奔波张罗。贾赦没有任何征兆的上折子请辞爵位,让贾琏心中很是窝着一团火。
作为未来爵位的继承人,贾赦这个举动可以说,从某个角度上表明贾琏不是个合格的继承者,或者说在贾赦这个父亲的眼里,他这个做儿子的不配继承爵位,所以他宁愿在他这里爵位就此断掉,也不愿意把爵位传给他。贾赦这一举动等于把贾琏推到风口浪尖上,那个时候,他一出门,就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异样的,人们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跟着又爆出凤姐的事来,贾琏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背着自己不声不响的做出这样的大事来,而自己竟然跟着聋子和瞎子似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一点迹象都没察觉,被瞒得死死的。因为凤姐的事,本来有那么一线希望能把爵位保下来的事,也顿时变成了泡影,而且自己不被牵涉进去,议罪已经算是好的了,这让贾琏火上加火。但是当时贾琏根本顾不上冲凤姐发火,他得想办法把自己从中摘出来才行,不然,他能到刑部大牢里呆着就已经不错,弄不好,把命搭进去都有可能。
终于确定自己无罪的时候,正是贾家人被忠顺亲王从府里赶出来的时候,然后,贾琏就要为一家子老小的衣食住行操心,厚着脸皮去王家和史家打秋风,面对这两家的冷待,哪怕心里气得要死,脸上还要陪着笑脸。而他丢弃了尊严拿回来的钱却被贾母牢牢的把在手里,他花用一分一毫都要向贾母伸手不说,而且还要报账,若是有一点对不上,不仅要面对贾母的盘问,还要应付王夫人,让他心累得要死的同时心中更是窝着一团火。
贾赦和贾政都可以推脱,贾琏却不能,只因为他是小辈。可是想找一桩养家糊口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连赵姨娘和周姨娘都算上,那可是大大小小二十几口人,而且家里的生活和真的平民百姓家的高出一大截,所以贾琏在外面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讥讽,忍了多少难堪,……几乎都跑断了腿,都未能如意。
每次贾琏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的时候,看着呆在家里悠闲的贾家其他人,他的心火越发的大了起来,偏偏却发不出去。就这样憋着,身体也到了极限,终于病倒了。贾琏这一病,比不得贾母、贾赦和邢夫人,来势汹汹,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效,反而越发的沉重起来。
看着躺在炕上烧的一直说胡话,昏迷不醒的贾琏,守在旁边的凤姐咬咬牙,对一旁的平儿说道:“二爷一直这样烧下去可不是个事,这药吃下去也不见效果,不行,还得给二爷请个大夫过来。”
平儿瞪着一双因为一直守在贾琏身边而敖红的双眼,带着哭腔说道:“因二爷这病,来来去去请了好几位大夫来,大夫的诊金和二爷的药钱,可是花了不少,昨天我向老太太要钱给二爷抓药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可是难看得很,而且磨蹭了好半会子才给我二两银子,仅够给二爷买三副药的。要不是原来二爷的药还剩下两副,今天二爷这药就断了。奶奶这又要张罗给二爷请大夫,二爷这样,必须要请个好大夫来家好好诊治一番才是,这好大夫的车马费可是贵得很,老太太肯吗?”
凤姐想到随着贾琏换一次大夫,贾母那越发难看的脸,不好下断语。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眼圈,咬着牙说道:“不肯也得肯,她这个作祖母,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死不成?”深深的看了床上的贾琏一眼,又说道:“就算她不肯,大不了我跪下来求她就是,只要能救二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二爷,我到老太太那里去。”
☆、第117章
惜春和落春说这所房子的风水不好,不过是玩笑之语,但是不知道怎地,这种说法竟然慢慢的在家里传了开来,王夫人和贾母都听到了。因为贾琏犹在病中,所以贾母将当初跟着贾琏一起租房的贾赦和贾政叫了过去询问。
贾政则是以一副读书人的面孔认为“风水不好”之说乃是无稽之谈,不可相信。贾赦则是觉得,自家也是被去爵罢官的,住在被抄家的王爷花园子改过来的宅子,也没什么。
听了贾赦的话,贾母对着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恶狠狠的瞪着他,骂道:“你的意思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反正两家遭遇差不多,我们住在这里正相宜,对不对?”
贾赦伸手抹去脸上的吐沫,小声的辩解道:“我没这么说。”
贾母没好气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想到自家租住的地方曾经是抄家的王爷所在,心里就觉得膈应的慌,怨这两人租完房子回来,竟然没把这事和她说,要是早知道这房子是这个来历,说什么她也不肯住进来。进而又怨到了还躺在病床上的贾琏身上,这事贾赦和贾政两个不说,怎么他也不和她说。
只是住都住进来,想要搬出去的话,又要一笔银钱。涉及到花钱的事,贾母不免犹豫了起来。家里一直都没有什么进项,花的就是从王家和史家拿来的那些银子。这么些人吃穿用度,哪怕贾母一直精打细算,但是只出不进,而且家里又接连出了几名病人。特别是贾琏生病,贾母虽然把凤姐支到王家去了,不知道凤姐回娘家是怎么哀告求饶的,但是确实把御医给请来了,而且还是以前贾府里常用的王太医。
王太医过来之后,给贾琏诊过脉,将贾琏的病情说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并先开了一个方子给凤姐,让她赶紧去抓药。凤姐见王太医将贾琏的病说得这么真切明白,不敢耽搁,赶紧照方抓药,一剂药吃下去,虽然贾琏人还是昏迷着,但是吃了药一刻钟之后,烧就退了下去。王太医一直留在贾家没走,见状,又给贾琏诊了一次脉,重新换过方子,这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