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很警觉,支起了身子:“别乱动。”
闻言,慕衿果然停了下来,温温软软的不动了。
可是她已经挪到了床的中央,容珩睡在外侧。虽不至于肌肤相亲,然而两人的距离近了许多。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说不清是清茶的味道抑或是其他,很淡却没有一点杂质。
她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淡而清的味道,很干净,从来没有混杂过女人的脂粉气息。
慕衿不知道,像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许终其一生都很难有女人能得到他的钟意。
但是如果有,那个女人一定很幸运。
他这样心无旁骛的人,你主动撩拨,他还避之不及。然而一旦能钟情于谁,必是至死靡它。
慕衿忽然想起什么,颇吃味埋怨道:“少阁主是嫌妾身长得不够美,还是身段不够好?有了妾身,还要找别的女人。”
他轻轻一嗤:“别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和茯苓姐妹情深到可以和她共侍一夫了。”
慕衿一笑,丽色顿生:“妾身还没有这么大度。”
容珩不语。
他想着要好好睡觉,可是突然听她绵软唤了一句:“少阁主。”
他没理她,她不依不饶的又补了一句:“少阁主。”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这样一把好嗓子,只叫几声少阁主实在是屈才了。要是听她叫几声好哥哥,一定更动听。
一连听了几声后,容珩回过神'嗯'了一声。
慕衿想了想,问道:“您第一回见到宋姑娘是什么感觉呀?”
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喜欢茯苓,还是碍于她的身份。
这样,她之后的行动便有了分寸。
“记不清了。”他的回答简短而冷淡。
慕衿不信,只当他不肯说。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嘟囔道:“怎么会记不清呢?分明没几个月呀。”
容珩眼眸幽深:“谁说是几个月?”
慕衿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不是?”
慕衿看容珩的神色便有了答案,见他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便自觉的不再多问了。
容珩倒也不是全然记不清,只是懒得再想,更不愿再提。
当时,他与茯苓的姐姐宋沉香已定下了婚约。有次去宋家的时候,茯苓私下里有意接近他。
他当时不认得她,也没有理会,后来才知道是宋沉香的妹妹。
慕衿起初以为,茯苓是后来因为义兄与她兄长之间的过节,才对她生出了敌意。
原来初见第一日,茯苓就对她心生防备。
此次是她大意了,轻信了茯苓。
慕衿刚想开口说话,容珩漫声道:“不睡了?”
慕衿今夜也累,没有太多心思去耍花样,也就静静在他身边睡下了。
慕衿夜里睡得安稳。次日醒来的时候,容珩已不在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他早起,走的匆忙。他的玉佩竟落在了床上。
慕衿也是洗漱过后,整理床铺的时候才发现。
这玉佩慕衿并不眼生。容珩多次携带在身边,几乎已经成为他近乎令牌的一种象征。
慕衿今天乖巧了一日,都没有踏出'栖凤台',就是想着在这里等等,瞧瞧他会不会回来取。
可是等到暮鼓响起的时节,他也未曾踏足'栖凤台'。
这么重要的物件,她就不信他没想起来,十有八九是在等着她给他送过去。
慕衿想了一想,决定还是亲自给他送过去。
没想到刚出门不久,慕衿又一次与茯苓不期而遇。
见着慕衿,茯苓还是如旧前来欠身行礼。
慕衿也不与她为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盈盈一笑。
茯苓眼尖,瞧见慕衿手上拿着容珩的玉佩。
茯苓抚了抚手腕道:“少夫人手里拿的玉佩是少阁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