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没在家个屁,不在家他还能干啥去。我看分明是被你这个馋死鬼托生的给吃独食了,现在弄不出来,来诓骗我们。今天晚上你就在门外睡吧,记住这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八十年代的农村路上并不见路灯,这时候家家户户都睡下了,夜深人静,四周黑黢黢的,仿佛暗处充满了鬼魅,郝莹顿时吓得哭了。
“妈,我真没有吃独食,你放我进去吧。”
“还嘴硬,再嘴硬明天也在外面睡。”
郝莹吓得立马改口,“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妈,我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害怕……”
“呵,我就说是你这死丫头吃独食,现在终于承认了吧。今个晚上你就在外面睡吧,否则我看你是不能长记性。”
“妈……妈……”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郝莹哭着道:“爸……爸,你放我进去吧,我害怕,下次陈明辉再给我什么好吃的,我都带回来。哥……哥,下次都给你吃,我一口也不吃了,你让妈放我进去吧……”
然而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郝莹越害怕,越恨陈明辉,都怨他,是他把肉又拿回去了,导致她妈不让她进屋。还有那个钱宇,郝莹更恨他,要不是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蛊惑了陈明辉,陈明辉也不会这样对她。
对,一切都是钱宇的错,是他害她有家不能回。等着吧,她一定要让钱宇付出代价。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鬼影重重,吓得郝莹连忙抱紧自己,蹲在地上蜷缩起来。
陈明辉不知不觉竟在钱宇窗外站了一夜。
当鸡叫三声,陈明辉才从万千思绪中清醒过来,然而他却发现钱宇一夜没进过这屋。许是他搞错了,钱宇不住在这间卧室。过几个小时就要上学,陈明辉还没有洗漱,他怕钱宇看见他这狼狈的样子,也不愿意这么邋遢出现在钱宇面前,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匆匆洗漱过后陈明辉就来到学校,他本来就折腾晚了,可直到上课,钱宇都没来。
他屁股底下生了钉子似得,在座位上扭动不安,讲堂上的老师看见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全校的老师不约而同的默契下,对陈明辉唯一要求就是只要他不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干什么都没人管。
陈明辉的眼睛不停地往钱宇的空座位上和窗外学校人行路上来回扫视,焦灼不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早心里就发慌,跟长草了似得,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实在慌张得厉害,憋不住了,陈明辉小声喊着前几排的启明。
因为学习好,所以尽管启明只比陈明辉矮了两公分,位置还是被分得比陈明辉前了两排。
“哎,你说钱宇怎么还没来,平时这个点早到了吧?不应该啊,他可是对学习十分看重。”
“不知道,可能是家里有事了吧。”启明有一搭无一搭回着,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师的讲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