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就道:“你们都是我叔的同事,看在我叔的面子上,你们手里布票要是不够也可以用粮票肉票或者其他票顶,但说好了,价钱就不能这么算了。”
粮库的职工本就不差钱,陈明辉的东西好,一听还可以用其他票子顶,顿时跟不要钱似得疯抢起来。
等陈明辉从粮库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他带来的东西只在这一上午就被粮库职工划分了四分之一出去,其中有几个钱没带够的女孩子怕买不到衣服,甚至想出了先付定钱的法子。在这些女孩子眼中陈明辉是门卫的亲戚,又是认识赵主任的,是熟人,不会卷钱跑路。这才敢的。
幸好陈明辉人品好,他答应了谁的用笔记下名字和定钱,把衣服塞进包底下,不打算买了,留着明天再给送过来。
下午陈明辉又去了邮局,如法炮制又卖了不少东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返回汽水厂。
到了晚上下班点,工人蜂拥而出,挤到小摊前,“我这有一斤粮票,我要买西装你看价格怎么算?”
“我这有肉票还有工业票,你先卖给我?”
“我只有一米布票,但我也有工业票,你看行吗?”
陈明辉不得不道:“有票的先来啊,没票的等有票的买完再买。”
人群散尽,陈明辉的小摊子被翻看的乱七八糟,他也不恼,反倒心情大好的收拾起来。只这一天他就赚了四百多的利润,可比玩具赚钱多了。
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和票不安全,陈明辉就没去吃饭,直接回到住所。他和张叔打了声招呼回房锁了门,把全部钱和票子都倒了出来。
只一天他就赚了四百六十元,这还不算票。粮票他收了二斤,肉票一斤,工业票一张,还有两张肥皂票。他把票子收好,和他带来的卷成一卷贴身放着,钱被他拆成几份分开缝在裤子和上衣内侧,鞋子底下垫了几张大额的。只留下一百多元的零钱和六两粮票放在外侧口袋,这才出去吃饭。
照例去国营饭店,点了盘炒鸡蛋和几个大馒头,等他吃完饭外头都黑透了,他悠悠走回去当消食了,到了住所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去,先去了汽水长,之后去了粮库,又给了那个门卫□□票,然后按照纸上记得部门把衣服一一送过去。
一个老大姐笑道:“你孩子品行不错,人实诚又守时,还亲自送来,真是不错。怎么样,有对象没有,没有的话,大姐我给你介绍一个,是我娘家的侄女,也是农村的,人可能干了。”
旁边一个男同事道:“你那个侄女我听你上次说了都二十了吧,这孩子一看也就十四五岁,也差太多了。”
那大姐马上道:“女孩大点好,懂事,能稳住男人的性子。你没听说女大三抱金砖,他这是抱了两块金砖呢。”
那个男同事不吱声了,他并不认识这个小少年,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尴尬了多不好。但他也不想这个他有着很好观感的小少年被骗,这才出言提醒句。
那大姐见陈明辉不搭话,不满地撇嘴,“瞅着你穿着打扮就知道你家里条件不怎么样,又是做买卖的,想来说媳妇挺难的吧。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这条件我侄女还不一定能看上呢,她眼光可高了,我这纯粹是心好,看你也不容易,怕是难说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