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会儿正是课间,小梅过来窜班,她坐的位置正好是钱宇前桌。陈明辉一凑过来她就立刻变得心不在焉,回答起梦梦的问题也答非所问,一心全扑在后桌陈明辉和钱宇的谈话中。直到听到陈明辉买了一支国外手表花了四千多,竟要白白送给钱宇时,心里那股一直拼命压抑的不甘与嫉妒再也遏止不住,翻涌而出。
“梦梦,有些人真不要脸,自己买不起手表,仗着亲戚关系就好意思伸手白要人家的东西。平时拖后腿就算了,竟然连去重点班这种事还要拖后腿。”自从被陈明辉和钱宇拒绝后,程老师一直心有不甘,这口气咽不下去,就会在班里偶尔叨咕两句,只是这两句话往往语音不详,意思模糊。小梅就仗着自己的想象,幻想出了一桩自以为是的事实。
小梅撇撇嘴,不屑道:“既然自己没能力赚钱,吃穿都要人家,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那么贵的东西还敢要,真是不要脸。”这种东西别说送给他一个表弟,就是没结果的男女关系都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个钱宇真是不要脸,陈明辉也太老实了。
这声音不大,似是两个小姐妹间的窃窃私语,但她的音量却足够坐在后面的陈明辉和钱宇听清了。
陈明辉脸登时就沉下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课桌上,力气大的桌上的书本镇了下。瞬间闹哄哄的教室静了下来,全都向陈明辉的方向望去。
“这位同学你不是我班的。”陈明辉声音冷成寒冬里的冰凌,刺骨的寒,又能伤人。
小梅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外强中干道:“不……不是你班的又怎样,难不成不是你班的就不能过来窜门,这是你班的班规,看朋友都不可以了!”
“看朋友自然可以,我们班的同学都是热情好客的,但是客人也有好客和恶客之分。”陈明辉嗤笑道:“而你就是恶客。”
小梅眼泪已经泡在眼圈。太难堪了,实在是太难堪了。被自己朦胧喜欢的人这般在众人面前公开怼,那般难堪成倍上翻。小梅恨不能立刻就原地消失,可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她做逃兵逃跑。只能倔强的直挺挺站着。
尽管知道自己朋友做的不对,但梦梦还是下意识维护道:“陈明辉,你过分了,小梅是个女同学,你不能这么对她说话。”
“女同学,现在主席都提倡男女平等了,你们竟然还搞特殊化。”陈明辉抱着双臂,地痞般讥讽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同学面子矮,就别学村里长舌妇,一天天嚼舌根。我记得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不管多管闲事,这才几天就忘了,又来爵舌根。”
陈明辉一点情面没给小梅留,直接高声道:“同学们都给我评评理,我表弟考试联考第一,我欢欢喜喜给表弟买了一支手表,今天才邮到。正高兴的给表弟戴上,结果这个女同学突然就不阴不阳来骂小宇不要脸,听着那意思是因为小宇要我手表了。到底是谁不要脸,我和我表弟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话,该你屁事。”
因陈明辉和钱宇的成绩为班里争光,又没去重点班,这两样使得他们两人在班里人员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此刻听了陈明辉讲的前因后果,集体声讨起小梅。
一个女同学皱眉道:“我记得这个女生,她之前不就被陈明辉说过一次多管闲事嘛,怎么这次又来爵舌根。”
“对啊,上次不就是她,挺没脸的被说跑了,这次竟又来多管闲事。属狗的啊,得着谁不松口。”
“属不属狗的不知道,要我看这女的是不是相中陈明辉了,这在心里偷偷把陈明辉当成自己未来的对象了。如此一来,可不就觉得陈明辉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那这钱宇收了陈明辉的礼物不就等于收了她的,自然要骂钱宇不要脸了。”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切就都能说通了。怪不得别人的事都不管,就专门盯着陈明辉。闹了半天是脑子有病,臆想症。”
“我没有,不是……”被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秘密,小梅眼泪一下就淌了下来,尖声否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