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正对着镜子,镜子里面的人肌肤很白,白得有些脆弱,眼睛幽黑澄澈,照不出一丝阴霾。
她用手捻起掉落在额间上的湿发,因为是刚洗完澡,陆清欢还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
不过,与其说是来不及,倒不如说她是故意的。
陆清欢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被水环绕,她整个人都沉浸在里面,隔绝这世间所有高高低低的声音。
她的双脚同样也是赤裸着的,小腿上还挂着几滴水珠,白嫩的小脚丫俏皮的往上翘,涂了鲜红的指甲油,格外的诱人。
“哒…哒哒……”她愉悦的哼起了歌,声音清脆。
陆清欢将自己整理完毕之后,她打开洗手间的门,身体前倾,左脚还勾着门,细嫩嫩的叫道,“叔叔,我要擦头发。”
没有人回应。
陆清欢挑眉,继续呼唤,“我要擦头发……”
结果,还是没有人回应。
等最后一个字眼落下之后,陆清欢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够再黑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被她叫叔叔有什么不好的?被叫叔叔只能够表示他还很年轻,要不是她中意他,现在就不是叫叔叔了,而是叫爷爷了。
陆清欢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房间里并没有厉景琛的身影。
“难不成是离开了?”
陆清欢低语,“趁着我去洗澡,他就这样先跑了?”
她语气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因为在陆清欢的心里,就算是要跑,也应该是她跑好不好!言情剧里不是经常上演着这种落跑情节吗?
“这位叔叔一看就不是喜欢看言情剧的人。啧啧……完全不按照套路走。”
陆清欢走到沙发上,上面还摆放着两个素雅大气的盒子,“这是什么?”边说她边就打开了。
里面一件是她以为被扔了的昨晚穿过的晚礼服,另外一个就是一件颜色极其粉嫩的蓬蓬裙。
她嫌弃的用手挑起这件粉粉嫩嫩的蓬蓬裙,“这什么东西啊?”上面的褶子都快要装不下了好吗。
盒子旁边还放了一张折好的白纸,陆清欢随意的将那蓬蓬裙丢在一边,姿态有些潇洒的往后靠去。
打开纸条,字迹深刻隽永。
这一点又在陆清欢的心中加了一分,“字还挺好看的。”
反正比起她写出来的那些‘狗爬东西’而言,厉景琛的字简直就可以拿去裱框送人了。
“有事先离开,裙子很适合你,小公主。”
陆清欢看到这里,猝不及防的就咬了自己舌头一下,“哎哟……”她张嘴,使劲用手往嘴里扇风,痛苦万分,龇牙咧嘴。
“小……公主!”
等到疼痛减轻之后,陆清欢反思,该不会是她叫他叔叔然后惹恼了他吧。
不然怎么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品味却如此的怪异:蓬蓬裙,还粉嫩嫩。
“还小公主,真是恶心,傻帽才会听你的话穿这种颜色样式都恶心的东西。”
她毫不客气地看着那件粉嫩的蓬蓬裙,还格外嫌弃的只用一个手指挑起它。
“真是越看越恶心。”
不仅恶心,还很丑。
陆清欢正打算将它丢掉,她就看见盒子的底层也放了一张白纸,同样也是折好的。
陆清欢不禁思考,这位厉爷该不会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吧。
什么东西都喜欢折得好好的,就连一张纸条都不放过。
“啧啧,三个字可以拿来形容,那就是‘禽干事’!”禽兽才会干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