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厉景琛将陆清欢会做的事都想得很明白。
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将陆清欢会找的借口堵住。
虽然,厉景琛也知道,如果陆清欢真的要耍赖,他也不会有什么法子,对别人那么无情的人,在陆清欢的身上却一次次的放宽底线。
陆清欢跟厉景琛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宋东庭所说的,一物克一物。但这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看似是陆清欢克制着厉景琛,但眨眼的功夫,就又会让人觉得是厉景琛在克着陆清欢。
谁也看不准,谁也说不准。
厉景琛一手拿着太阳帽,一手拎着工具箱,走到外面,他没有看见陆清欢,便看向了那个亭子。
果然,陆清欢在里面。
他将东西放在盆栽前面,然后顺着小道往亭子的方向走。
原本陆清欢还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但当听到脚步声后,陆清欢就睁开了那半闭半开的眼,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厉景琛走过去,来到陆清欢的身边,将太阳帽戴在了她的头上,还用手将它摆正。
陆清欢问,“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怕你待会说太阳大,吵着闹着要进去。”
“……”什么叫吵着闹着?她什么时候这么做了?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随便这么污蔑我。”陆清欢说,“我对如兰嫩苗的上心程度比你要重得多,说不定到最后你都想进去,我还会继续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厉景琛态度好的看了看四周,“留在这里乘凉?”
“你才是在乘凉。”
真是的……
他怎么能这么随便的说大实话。
陆清欢让他站近,扯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走吧,快点过去将它们清理干净,你要是还不出来,我都想自己先做了。”
厉景琛,“你能认得出来?”
陆清欢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别忘了,在你没有不知道去哪里的时间里,我可是在书房里将关于它们的图鉴都看了个清楚,幸好有你先做了预习,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在书房里留下的图鉴。”
“是吗,这么能干。”他说。
厉景琛同陆清欢站在了如兰这些盆栽前。
厉景琛弯腰,打开工具箱,在里面拿出需要的工具,比如小剪刀,小铲子,还有一些药物。
拿出来后,他还将这些东西一一摆放好。
而陆清欢就要闲散得多。
她站在旁边,姿态慵懒,并且目光时不时的就落到了刚才被她亲手插进来的那根如兰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陆清欢似乎是觉得,它看着有点……恩,有点蔫。
明明刚才它被陆清欢掐断的时候,还是很茂盛,水分也多,光是从表面看,看着也很有生机。
就是因为那样,陆清欢才会那么面不改色的将埋在土里的那半截扯出来扔了,再将落到她手里的这半插进去。
这才过了多久,就变得有些蔫。
陆清欢现在才有些后知后觉的觉得,她刚才就不应该自作主张的将它插进去,而是应该一鼓作气,干脆利落的将它全部都当做野草丢了。
陆清欢的视线不断的流连在它的身上。
厉景琛也都有些注意到。
他问,“你在看什么?”他将小剪刀递给了陆清欢,他则拿着小锄头,站在离他近的那盆如兰前。
“我在看它们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孪生兄弟都没有它们的基因好啊。”也没有它们长得这么像……
反正,这话陆清欢说得是面不红心不跳,十分的淡定。
厉景琛虽然看出她有些不对,但却没有细想。他转身对着这些不知道是如兰的嫩苗,还是野草的嫩苗说,“想要认出它们,有几种不同的方法,只不过现在都还是在又幼生期间,能够有效认出的办法就变得少了……就像是这根,它就是真的,而在它旁边的这些,就是野草。”
说着,厉景琛就手也不停的将他指的这些野草全部都除掉,动作极其的干脆。
看着就让人感觉把握十足。
还让人有一种,他一定不会认错的感觉。
陆清欢狐疑的看着厉景琛。
厉景琛说,“如兰的嫩苗,虽然在嫩苗的时候看着不起眼,但它的躯干,却很匀称,就算是分截了,也不会将它们这种匀称的特点改变。”
陆清欢一本正经的听着他说话。
当听到某些地方时,她还有些赞同的点头,好似她也十分赞同厉景琛说的的话。
“恩,你说得很有道理。”
陆清欢煞有其事道,“这确实是个很有效的办法。”
厉景琛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只不过因为他是半弯着腰,而陆清欢又在忙着‘赞同’他的话,所以厉景琛露出这抹弧度,并没有让她看见。
厉景琛轻飘飘的说,“刚才我说的是假的,它并不是辨认如兰的方法,而是我忽然想起其他的植物,一时不察就说了出来,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你也的说它是有道理……”
“……”
陆清欢沉默了。
她在听到厉景琛说他是说的假话,陆清欢就控制不住的嘴角一抽,既然是说的是假话,那就不要说得这么正经啊。
只是很可惜,就算厉景琛这么说了,他也唬不住她。
因为陆清欢在书房里可是将鉴别它的办法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清欢说,“看来你的工作还是做得不好,明明这方法就是可以用来鉴别它,你却说不行。三哥,你该不是故意在对我说谎吧。”
厉景琛说,“被你看出来了。”
陆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