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眼里的冰冷怒潮,李氏脊背一凉,忙上前请罪道:“老爷,你不要怪管家,要怪就怪我好了,管家外事繁杂,难免疏忽,我身为当家主母,本该多注意后宅女眷们,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把毓儿这茬子事给忘了。”
苏忠偷偷瞄了李氏一眼,简直是满心压抑,有苦难言,明明是大夫人暗中授意相逼,他才断了红梅村的银两支出,现在又说这番又捧又杀的话,看似维护,实则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到了他头上。
唉!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奴才只能挡刀了,当下撩袍一跪,“奴才失职,请侯爷责罚。”
老祖宗沉斥道:“是该罚!侯爷,这等办事不利的下人,得重罚才对!”
苏忠跟在他身边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苏伯文只象征性的下令道:“那就罚俸半年,再去领十个板子。”
苏忠松一口气,幸好罚的不重,可他这身老骨头要挨上十大板,没十天半个月也下不来床了。
“父亲,慢着,我还有话要说。”苏毓嗓音脆生如新掰的白藕。
苏忠刚起了一半的膝盖又跪下了,暗暗在心里捏一把冷汗,糟糕糟糕,看来大小姐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把他折腾死是不肯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