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当然不信苏毓这套说辞。袪风寒的药她又没少喝过,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既然苏毓不愿说,她也便不再深究了。风寒药就风寒药好了,正好把颜儿搪塞过去,免得这傻孩子挨罚。
“好好好。祖母信你。”老祖宗抬起手指在苏毓额前轻戳了一下,目光宠溺。
苏轻颜不肯就此罢手,却也狐疑起来,然而,待把那药渣再看了一遍还是决定要继续追究到底——虽然她不通药理,但是风寒药她还是喝过的,眼前这个绝对不是!
“祖母,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苏轻颜坐到苏毓身边,拉着她的手好似姐妹情深般惺惺作态。
“这件事毕竟是下人报上来的。纵然你我相信姐姐的清白,可是堵不住下人的嘴,他们还是会到处乱说。到那时不管是对姐姐还是我们苏家的名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老祖宗有些犹豫。
苏毓却是微笑,也反手拉住苏轻颜的手,把话说得情真意切,“祖母还是听我妹妹的,把大夫叫过来吧,省得妹妹担心我的名誉,夜里又该睡不好了。”
苏轻颜也不闪不避,二人目光相接。
老祖宗也只好点头应声,“椿嬷嬷,去把周大夫请过来吧,记得从账房要点像样的礼物给带过去。这么晚了还麻烦人家过来一趟也怪不好意思。”
苏轻颜脸色微红,老祖宗这是变着法怪她逼的近呢。
还好周大夫并未睡下,没过了半个时辰就带着药箱来了,“老祖宗,这么晚找我来是?”
老祖宗叫莺歌把那罐药渣递过去,说道,“周大夫,劳烦您给看一看,这是什么药啊?”
周大夫不敢怠慢,探手去捏了些药渣出来,用指腹碾磨碎了,凑到鼻尖嗅了嗅,笑道,“川乌,松节,海风藤......大概是袪风寒一类的药吧。”
“还真是袪风寒的?”老祖宗诧异道。
苏轻颜更是不愿置信,“怎么会是袪风寒的呢,大夫您再仔细瞧瞧。”
老祖宗听见她这么问,心中略有不喜,大夫说这是袪风寒的不是更好,怎么她还好似盼着是旁的药一样,难道存心要毓儿挨她父亲的打才算吗?
那周大夫捻须笑了笑,“这确实是袪风寒的药。药材配的都对,可惜火候没掌握好。”说着又闻了下,笑得更加开怀,“哟,这剩药渣还挺油,锅里煮的吧?”
苏毓微醺了两颊,老实地点了点头,“我母亲以前也是学医的,我想学她。”
老祖宗这才豁然开朗,苏毓的娘亲佟氏确实是学过来着,而且医术确实了得。这孩子想学医,八成也是想她娘了。
老祖宗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有些心疼,不过总算是放下心来,“不是旁的药就好,我啊就是怕你再学坏了。”
那个周大夫含笑问道,“你这是头一回自己炼药?”
苏毓点头。
周大夫哈哈大笑,“不错,糊是糊了点,可第一次能炼成这样确实还挺有天分。我那里还有一套药炉和戥子明天叫药童给你送过来,你可以先用着。”
这可是好东西!苏毓还正愁怎么偷偷买回来,没想到竟是喜从天降。
老祖宗见苏毓欢喜,便也不拒绝,只口头上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大晚上叫您跑一趟,还要再收您东西。椿嬷嬷,你陪周大夫去库房拿几根人参带回去,人大夫用得上这个。”
苏轻颜讨了个没趣,老祖宗借机教育她,“你看你,人毓儿都说了是祛风寒的药,你还要我把周大夫叫过来,现在看明白了?是不是袪风寒的?”
苏轻颜闷声不吭。
老祖宗冷哼道,“下次莫要再这样了,都是自家人,怀疑来怀疑去,毓儿心里她不难受?这个月还有十天,你就别出门了,好好呆在家,权当是个警醒。”
苏轻颜不敢顶嘴,心里把莺歌痛骂了几十遍,愤愤然转身走了。
至于苏毓,老祖宗是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