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微微皱眉,眼神来回扫了扫,看见了慕容渲无意之间露出来的里衣,不仅皱了皱眉。
“知道错了?”慕容渲来了兴致,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逼问道,“怎么突然服软了?那我问你,你贪下来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周桐!在他那儿!”郑劳连忙推卸道,“大部分都被他拿走了,我根本什么也没有拿到!”
顾凛皱眉问道,“周桐?谁?”
“沧州知县。”郑劳飞快的回答道,“离这里不远。”
顾凛冰冷道,“银子不知道去哪儿了,那账本总应该有吧。”
“账本……账本也在他那儿!”郑劳狡辩道,“所有的事情,主意都是他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慕容渲一脚踹在了郑劳身上,他怒气冲冲道,“你除了推卸责任还会干什么,什么都不是你的主意,那为什么是你气势汹汹的来到府衙要银子?你刚刚的那副嘴脸呢,怎么不敢露出来了?”
郑劳叫苦不迭的说道,“账本真的不在我这里,就是那个周桐,他一直用言语诱惑我……”
“一丘之貉!”苏毓霍然起身怒气冲冲道,“你们二人相互勾结,吞下赈灾款,现在空口无凭你就想把过错全都推到周桐一人身上!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郑劳怂的彻彻底底,哪怕现在问话的是最没有存在感的苏毓,他也吓得屁滚尿流,咣咣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痛哭流涕道。“姑娘,我说的是真的,自从恕水县发了旱灾,我就没会这里住过,一直在沧州居住,这账本就理所当然的归周桐保管了啊!”
苏毓转过头看向一边正在安慰自己妻子的县令问道,“县令大人,他真的一直在沧州居住吗?”
县令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与他每一次沟通都是通过飞鸽传书,至于本人,我真的没见过几次。”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郑劳着急的说道,“我很多次都在书信中说我在……”
“闭嘴!”慕容渲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没有你说话的份!”
苏毓觉得不像是真的,但是这郑劳磕在地上的头一个比一个响,最后也搞了一脑袋的半信半疑,她回头看向顾凛问道,“你觉得应当如何?”
顾凛唔了一声,“事态未明,一切都不太好说。”
苏毓挑了挑眉毛,“那不如,按照我说的做吧。”
“现在,你带着我去你的住所,将所有的钱财粮食全部充公,如若不从,格杀勿论。”
她蹲下身,对着郑劳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郑劳听见格杀勿论这四个字就吓得一抖,结结巴巴道,“我……我在沧州住……”
“刀都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就别挣扎了。”苏毓缓缓说道,“既然是这几个月搬到沧州去的,那你在恕水县一定有住所吧,你那些贪下来的东西,就真的一点没在这里放吗?”
“是。”郑劳咬牙答应道,“几位大人,我这就去将东西全都拿过来,诸位稍等。”
顾凛坐在桌边喝了口茶,闻言挑眉道,“别麻烦了。”
“为了防止你又再次偷偷做什么小动作,这次我们几人和你一起去。”他淡淡道,“有一样算一样,什么都不能放过。”
郑劳冷汗布满了额头,他满满抬起身子,对着身边还能走路的家丁吩咐道,“快,快去将府里的粮食和金银珠宝请点一遍!听见没有!”
家丁立马一瘸一拐的朝着城西奔了过去,郑劳赔着笑脸说道,“让他们先去整理一下,能快一些。”
“那我们也快一些罢。”顾凛眼神冰冷,对着县令说道,“备马,我们要去这郑劳府上看一看,看看你吞了小半,而周桐吞了大半的钱,到底数量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