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写出来的文书,也自然是落到了顾凛手里。
苏毓在他身侧,脸上逐渐有了血色:“原来你早就布置好了。”
“我从来不做无准备之事,看到他那么对你,直接杀他的冲动都有了,又怕将你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只得生生忍下来。”
“那样的情形是我让你走的,即便你真的离开,我也不会怪你。”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她值得丢掉性命,顾凛便是这样。
“我何时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刚才我做到了,日后也会做到。”男人面色一沉,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摊开文书,玩笑似的打趣她:“如今我被扣上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苏毓也跟着笑出来,嘴上虽然是嫌弃,但却主动挽住他的手,头靠在他肩上。
“顾大人名声受损,那我就跟随顾大人一世,生死相随,必不叫你此生孤单一人。”
“君子守诚信,你虽是女子,说话也要算话,若是食言,就别怪我日后绑着你。”他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
“要不要起誓?我可是很专一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此离开。
慕容墨城被抓后,反叛的军队也都被重新收治管理,慕容渊被关入大牢,战事算是平定下来。
顾凛此次立了大功,皇帝本想给他加官进爵,但他只想好好陪着苏毓,所以就拒绝了。
尽管如此,皇帝还是赏了不少珠宝字画,对此次在战事中立功的人一一封赏。
“我也不喜欢那些玩意儿,只是放着好看,实际用处不大,不如用来给百姓施粥施药……”
苏毓让人将赏赐抬进库房,顾凛说过这些由她做主,她思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样能物尽所值。
宫中,大殿之上。
“皇上,如今逆臣贼子皆以伏诛,靖王爷该如何处置?”吏部尚书拿不定主意。
一有人靠近慕容墨城,他就疯了似的打人,如今他王爷的身份还没被废,又是皇帝膝下的四皇子,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
“我去看看。”皇帝走下大殿,看到牢狱里的慕容墨城,身子发抖的躺在地上,看样子像是毒发。
他口中还念叨着江山皇位,意识极不清醒:“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皇帝面容变得晦涩不明,想起他自小就身中慢性毒药,这样的折磨比一下致死还要难熬。
再加上后来赵贤妃的死,慕容墨城身心重创,曾有段时间一病不起,如若不是生在宫里,他也不会面对这些。
深宫之中的腌臜事,皇帝心里都一清二楚,但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他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朕以前对他关怀太少,才使得他心术不正,此次虽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即刻起将他贬为庶人,日后与皇室再无关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皇帝说完从大牢里离开。
慕容墨城这幅模样,即便是放了他,对皇帝也再构不成威胁。
稍后还有太医去牢里给他诊治伤口,宫人们得知这事,都觉得是皇帝德善兼备。
被关在另一处的慕容渊,觉得这简直是胡扯,皇帝宁愿饶过慕容墨城的罪,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看他?
“肯定是你们从中作梗,父皇能饶恕他,就必定会饶恕我,等我从这里出去,必定让你们死罪!”
狱卒们听到这些话,都不敢出面,也是不想理会,谁都知道谋逆是死罪,皇帝怎么会饶恕他?
靖王爷也不过是身子弱的人,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活长……而慕容渊,关进天牢的人还有退路吗?
慕容渊被抓后,一直安于现状默默无闻的南候王,也让人时刻关注着宫里的消息。
南候王乃是当今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因母妃不受宠,从小也都是个唯唯诺诺的小透明,自从皇帝登基以后,始终都扮演着个不问世事的角色,但生在皇家,以往那些个怯懦和安静,到底是真性情,还是为了生存的伪装,除了本人,根本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