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着，说不出多余一个字。

当时的场景她根本没有选择。

她也终于知道那天厉夜辰所遭遇的所有的煎熬。

也许表面是两个选择，可是真正的，对于一个人，无关他是不是军官，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人命。

是平等的。

林瑶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这段时间，她到底对厉夜辰做了什么。

她哪里来的立场和任性去怪他，去恨他。

只有真的经历的这一遭，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大概的过程厉夜霆猜到了几分，他不再说话，只是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他就带着凌风和司沉离开了。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如斯，空空荡荡。

林瑶瑶颓然无力的倒在床上，眼泪不断落下，沾湿了枕头。

她紧紧咬着唇，重复的不断的说着。

厉夜辰，对不起。

对不起……

一整天的时间，林瑶瑶没有吃任何东西，根本就吃不下，她在醒了之后再也没有睡意，始终牢牢的盯着门口，哪怕路过的身影一闪，她的心跳就骤然加速。

夜幕降临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林瑶瑶立刻坐起，眼眸瞪大，看着门口。

当一抹身影走进时，她眼里的光骤然失色。

鬼仇。

林瑶瑶呆呆的看着他。

鬼仇的脸上还有一些伤痕，他走过来，低沉礼貌的开口：“林小姐。”

林瑶瑶手指紧紧的捏着被子，心跳的难以自制：“厉夜辰呢？”

鬼仇点点头：“我就来跟您说主人的事，主人还活着，您不必担心。”

林瑶瑶僵凝和紧绷了太久的身子到了此刻才仿佛骤然放松，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转瞬之间眼眶都已经被水雾覆盖，哽着嗓音问：“真的吗？”

“是的。”鬼仇认真道。

顿了几秒，他似乎脸色有几分凝肃，继续道：“只不过，当时，主人确实在那个山洞仓库里。”

轰的一声，林瑶瑶脑子里骤然一响！

她瞪大眼睛，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足足过了好几秒才脸色苍白的问：“他……他在？”

鬼仇低声道：“是的，不仅他在，我也在，林小姐当时面临那样选择的时候，我跟主人在下面一层，清楚的听到了。”

林瑶瑶周身狠狠一僵，有好半响一动不动。

她脸色苍白如雪，极其艰难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厉……厉夜辰……在哪儿？”

鬼仇神情冷肃，低低的，一字字道：“抱歉林小姐，主人他离开了……一个小时前，离开了帝国……”

林瑶瑶身子明显一晃，脸色更白。

厉夜辰，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