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响彻在空旷的广场、弯曲的巷道。对面的正规军似乎玩上瘾了,哪怕对方好好的躲在废车后。
看的宋延紧皱眉头。
[干掉他吧。]jz听完前因后果,语气冷的能掉渣了:[射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该死。]
[不好意思,]宋延收起望远镜,[我没有狙击-枪。而且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是偷偷来的,我守在这是因为我们队在这有任务。]
[正常情况讲,我没法单独行动,并且我很快会离开。]
趁着几次射击后的短暂停止,那废车后的身影赶紧跑几步,一声枪响那人一个趔趄,紧接着迅速扑到雕像后边去,一个衣角都没敢露出来。
瞧着那样子,腿似乎是受了伤?
没等宋延琢磨,又是“砰”“砰”两声,手伸着放飞和平鸽的雕像半边耳朵掉了下来,手心里展翅的那鸽子也跟着掉下半边翅膀。
破败又凄惨。
[所以,]jz问,[你打算怎么办?]
雕像位于广场东面正中,从宋延的角度看早就被对面那个家伙打的残缺不全,大大的底座背面更是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子弹的痕迹,但好在还是为躲在那里的人提供了暂时的屏障。
没过多久,那里生起了火。深沉的夜唯有那处亮堂起来,哦,还有开枪瞬间的火花。
宋延松口气,又担心起来。
一是那人活着,自然好;二是那人果然受伤了,无法再前进,不然何必在原地生火呢。
[我正在想办法。]他侧头看了眼附近的队友,[我这边如果有异常的话死的就会是我,对方拿的可是狙击-枪,你懂?]
且他暴露的话倒霉的不仅只他,同他一起的三人小组估计都会遭殃。
[我懂。你现在还没被发现,你在想要怎么不被发现的接近那个狙击手,哦还不能让你的队友起疑。]jz说,[好吧,那祝你成功的时候那个人还活着。]
宋延:[……]他忍。
[借你吉言。]他冷声道,[那人现在还躲得好好的,正生火给自己取暖呢,也许还在处理伤口。]
[哦。]得到的是敷衍的一声。
宋延:[……]你等着。
夜色深重,枪声还在持续,成功的掩盖了他们这边的行动。宋延看了表,据他们过来有十分钟。任务已经结束,而他仍一筹莫展。
塞勒斯的回忆宋延翻了一遍。这反叛军自称为自由民主而战,但在他看来同所谓罪恶的正规军也没多大区别——对外没做过什么好事,内部各派林立混乱,高层更是腐败残暴。其中还有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发现有叛逃者,长官可以就地处决。毕竟仗打到现在脱逃的人数量可观。在这个常年战乱的国家,可能确实不乏有年轻人抱着天真的热血,但参军对大多数人更多只是一种生存手段,如果有危险的话自然会选择脱逃。
所以……怎么才能让他队友相信他不是要叛逃?他现在任务中,离队更可疑。
这时副队长打手势示意宋延撤退。
“塞勒斯。快快快!”吉米在一旁小声催促。
宋延没有选择,只好向车跑去。
他们是坐武装车来的,车停在远处一面建筑后头,藏的很好,没被敌人发现,然后队员们再步行到任务地点。宋延这组负责广场的敌人,准确说就是警戒那个狙击手,当然不惊动最好。因此若他们要撤退就只得绕着墙回车那里。路程还好,但有一段距离是直接暴露的,没太多掩体只能靠黑夜的掩护。若被发现狙击手打他们很轻易,实在是危险。
副队长跑在前方,后方是吉米,前后都有人做不了什么小动作。且吉米是原主的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加入反叛军,不论宋延想做什么吉米都不可能不管他。
所以,无论怎么想宋延都没想出什么办法脱身去救人。
路途还算顺利,前方还有二十米,副队长马上就要拐弯,武装车已经很近了。
狙击的枪声突然停了,宋延回头看了眼,那高楼上的狙击点越来越远就快要离开视线。
“你在看什么?”哪怕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但吉米仍紧张的不行,“快点吧!”
“嗯。”宋延看了眼就转回来,也不啰嗦,紧紧跟住副队。
副队拐过弯,宋延跟着正要拐,却看见对面藏匿负责收尾的队友猛地打了个手势。
这个不用特意翻回忆,宋延和塞勒斯对此都很熟悉,那就是——
“塞勒斯!”
吉米大喊的同时,宋延本能的弯了下腰,耳边传来巨大的破空声。
来不及作任何反应。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右边被什么东西擦过,然后被撞倒在地。
宋延伏在地上,心脏扑通狂跳、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清。稍稍回神才巨痛袭来,右耳那部位又烫又疼,什么都听不清,眼前一阵发黑,只能看到近前的粗糙土路。宋延伸手伸脚,感觉四肢都在才稍微放心,然后去摸右边脑袋,心顿时一凉。
——他耳朵不见了!
手上皮糙有伤,在右边脑袋这摸了好几圈。触碰刺激着痛觉神经,一时间那块疼的更厉害了,连带着脑袋都疼起来,但什么都摸不到,只余满手的血,还有一块烂兮兮的碎肉带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