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对这点钱确实不放心上,想都没想就说:“我客随主便,你们拿主意。”
李干指指对面凳子,朝郭兴说:“郭所,你跟王老板搭对家,我和曾局搭档。”
郭兴笑得很勉强,点头道:“好吧……”
又道:“我先上个厕所。”起身的时候朝林安然丢了个眼色。
林安然也跟着说:“说起上厕所,我也有点儿内急了,郭所,一起吧。”
出了门口,郭兴尴尬地问林安然:“林主任,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林安然素闻郭兴是妻管严,刚才朝自己递眼色时候,已经猜了个大概,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点了三十张递过去,说:“今天也巧,我刚好去结了装修款,不然身上还真没带那么多钱。”
郭兴接过钱,喜滋滋地塞进口袋里,伸手一拍林安然的胳膊,说:“改日我还你,谢谢啦。”
林安然笑道:“郭大哥,自己人,说谢谢就见外咯。”
郭兴感激的点点头,说:“服装城那边,如果有什么麻烦,只要你一句话!”
林安然指指房间,说:“进去吧,别让曾局等烦了。”
等服务员拿来扑克上来,李干熟练拆开封口,利索地洗着牌。
曾春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粗声粗气就说起话来,声音又大,像吵架。
“啊,是张局啊?对……没有,在聚友,准备吃饭呢!什么?你没有安排?”
说到这,曾春扫了一眼周围众人,说:“那你过来吧,聚友的迎春房,对!没谁,就林主任和金地服装城的王老板……对,还有我手下的李干和郭兴,过来吧!就这样!”
放下电话,就说道:“是计生局的张局,林主任你见过的,今晚没地方去,我让他过来,大家自己人,不见外吧?”
这饭局是李干安排的,林安然当然没意见,说:“来好呐,大家热闹一下。”
曾春哼了一声,说:“听说张局这次要转正了,他的老板要退休了。我这个副字,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去掉,他娘的!”他骂了一句粗口,对林安然说:“林主任,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找茹部长咱们聚聚?”
滨海市最近有种新叫法,把单位部门的一把手叫做“老板”,兴许是受了现在经济商朝的影响,大家都想做老板的缘故。
林安然听出曾春的意思,正副一字只差,曾春在刑侦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做了七年了,要动一动的心思与日俱增。
打了个把小时,曾春和李干连续剃了王勇和郭兴几次光头,以五级的优势结束牌局。
曾春数着赢来的一叠厚厚的钞票,心情大好,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入席就座,又看看表,嘀咕道:“这个老张,怎么还没来?”
对李干说:“你打个电话给张局,催催他,比女人上街还磨蹭。”
服务员进来上了茶,大家有一句没有聚闲聊着。
曾春忽然对林安然说:“林老弟,你以前的那位老板,出事了。”
林安然一下没反应过来,说的是哪位老板。
王勇在插了一句:“曾局说的是李亚文吧?”
林安然这才醒悟过来,奇道:“曾局你怎么也知道了?”
曾春得意道:“现在咱们市里也只有少数领导知道,丑事嘛,还得常委班子几个研究研究怎么处理才能对外公布。不过,除了他们,我可比谁都清楚。”
林安然也很想知道李亚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落在公安机关手里了,尚东海在电话里也没说清,只是知道李亚文出了事。
“我听说他被公安给抓了,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林安然喝着茶,有意无意说道。
曾春咳了一声,道:“说起来,也是他自个找死,这男人呐,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所有人都噢了一声,听说跟裤裆有关系,顿时兴致浓厚,纷纷问:“曾局,说说,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