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握着方向盘仔细想了一遍,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开回了县公安局里。
停好了车,看看表,已经将近一点了。
林安然对秦震东说:“看来今晚是没什么收获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有事记得通知我。”
公安局大院里,陆陆续续开进不少警车,都是刚从神仙洞方向撤下来的布控警力。
秦震东看着周围的警察纷纷打起了哈欠,说:“行吧,范建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出现的,咱们要耐得住性子等。”
林安然和他寒暄几句,走向自己的车,半道上无意中看到秦萍站一边看着自己,于是走过去说:“你干嘛还不回去休息?”
秦萍见林安然无恙而归,心已经落了地,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说:“我这就走了。”
说罢也不再搭理林安然,似乎她来这里不是因为担心林安然,而是凑巧路过而已。
林安然看着她妙曼的身影消失大门口,要不住苦笑摇头,心想,秦萍这人有时候其实也挺矫情的,明明是担心自己,嘴上永远不认,事后又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上了车,林安然探头看了看窗外,秦震东带着队员上了楼上,消失在楼道里,估计没抓到范建国之前,他们都会在这里枕戈旦待。
把车开出县公安局大门,林安然先是注意了一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然后故意往现招待所的方向开去。
为了方便办案,他晚上就住在县委招待所。
开除两公里,林安然认为安全了,身后没有切诺基的身影,于是调转车头,往烈士陵园开去。
烈士陵园在县城的东边,建在一个小山坡顶上。这里原本是一个英雄纪念碑,纪念抗日战争时期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场不大的战斗,当时的地方游击队曾经不自量力攻打了一次县城,结果牺牲了不少人。
据说当时的战斗基本无一人被俘,要么和鬼子同归于尽,要么就是被鬼子当场枪杀,所以场面十分惨烈。
建国后,当年游击队的队长成了省里的领导,在他的关注下,这里就建了个不大不小的纪念碑,每年都组织学校的学生来这里扫墓,算是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后来发生了反击战,城关籍贯的在那场战争中牺牲有四十多人,当地政府干脆将烈士纪念碑附近开拓出一片地来,做成了烈士陵园。
黄宏贵起初是被哥嫂打算葬在自家村子后山上,林安然觉得黄宏贵是战斗英雄,虽然不是在战场上牺牲,不过理应也葬在陵园里。于是,他和黄宏贵哥嫂商量了,将黄宏贵安排葬在陵园里。
陈存善当时心里有鬼,所以也没阻拦,还特地给民政部门打招呼,很快办好了手续。
城关县烈士陵园的山坡上排列着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墓碑,这是个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人来扫墓,加之又是深夜,更是人迹罕至。
整个公墓静悄悄的,原本在陵园外头有个小屋,专门有个老头负责看管陵墓。不过老头一般都很早就喝二两白干,早早上床寻周公去了,反正一园子都没个活人,不会折腾出什么动静。况且又不是什么帝皇陵墓,也没谁打歪主意。
林安然在山坡下停了车,慢慢朝黄宏贵的墓地走去。
夜里的墓地没有灯光,黑暗中渗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鸣叫着,偶尔在远处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呜呜叫声,十分人。
离黄宏贵的墓地还有十多米,林安然隐约看到墓碑前有两团黑影。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你来了?”
范建国的声音如同从地底下渗出来的一样,又冷又硬。
与此同时,墓园外百多米处,两台切诺基慢慢滑进树林边的空地上,一点灯光都没有,车灯没开。
高手等五个红箭大队队员矫健的身影出现在车旁,头一辆车上下来的秦震东和符明对几人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