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森显然认识进来的那人,眉头一皱,冲他摆摆手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我和刘总在这里宴请重要客人吗?”
来人是个保镖模样的大块头,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林安然注意到,这人手背上纹了一个“忍”字,显然是道上的人物。
那人恭敬地对林水森说:“森哥,有件急事,不得已来这里请示一下您。”
林水森不耐烦道:“走走走,出去说。”
说罢便站起身往外走。
大块头说:“森哥,我看,还是在这里说的好……”
林水森啧啧两声,怒道:“你不懂规矩啊?没看到我正在招待未来的林常委吗?你过来,肯定没好事!走,出去说。”
大块头看了一眼周围,依然不肯离开,面露难色道:“是这样的,有个人在我们我们澳门的赌桌上输了一百多万,现在没钱了……”
林水森骂道:“这点小事还来请示我?按规矩办嘛!”
大块头说:“本来是要按照规矩办事的,不过他说他是……”
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林安然,似乎不敢往下说。
林水森说:“你有话说,有屁放!支支吾吾干什么,还看什么看?”
大块头说:“他说他老婆的表哥叫做林安然,是滨海市城关县副县长,还说他老婆的表哥和曾局很熟,跟你同刘总都很熟,我们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赶紧来请示您了。”
林安然听见大块头提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愣了一下,心道,老婆的表哥?其实不是孟小夏的老公李宝亮?这李宝亮不是在做水产生意吗?怎么忽然跑到澳门去赌博了?而且怎么跟林水森扯上了关系?
“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林安然镇定地问大块头。
大块头想都不想说:“叫李宝亮,是滨海市一个做水产生意的小老板,以前在服装城当过保安队长的,请问林常委,是不是您的亲戚?”
林安然又问:“他长什么样?”
大块头回答倒是利索:“小个子,不高,人比较瘦,对了,下巴这里有颗痣。”
见他回答得倒是十分准确,林安然这下子确信真的是李宝亮了。问题是,李宝亮怎么会忽然去了澳门赌钱?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这两年,自己公务繁忙,倒还真的没过问起孟小夏夫妇的事情。只知道孟小夏的服装生意做得不错,而且李宝亮在绿力集团设在天平镇的水产市场里头拿了个批发档口,专门搞海参和鲍鱼批发,生意听母亲提起过,据说很不错。
林安然忽然意识到,恐怕这事跟刘小建、林水森和司徒洋几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自己前脚跟刚准备走,大块头这时候就刚好进来说李宝亮的事情,恐怕一早就设计好了。
如果是早就设计好,恐怕这李宝亮是昨天就被人诓到了澳门去赌博。林安然知道林水森和司徒洋在港澳一带有点带黑背景,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在澳门赌场里头还包了赌桌。
林水森装作十分惊讶道:“林常委,还真是您的亲戚?不会是搞错了吧?”
林安然心道,你林水森装傻倒是挺有一套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过事到如今,不管也得管了。这几年,孟小夏都和母亲住在一起,这个外甥女对于母亲来说,相当于自己的半个女儿,若是这个外甥女婿出了这样的事,以孟小夏的泼辣性格,恐怕家里会闹得天翻地覆。
钱是小事,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林安然相当重视。
林安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如果你的手下说的没错,我估计八成是我表妹的老公。”
林水森长大了嘴巴,表情异常惊讶,说:“哎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他转身对大块头说:“行了,你去告诉负责场子的阿雄,让他放人,就说这笔数以后再说。去吧!”
大块头依旧不走,提醒道:“森哥,雄哥前两天不是来滨海市了吗?在刘总的船上呢,今天一大早就出海玩去,要明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