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心底莫名的不安，迫使江麻子果断扣下了扳机。

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江麻子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相信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无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躲开自己这突然的一枪。

面对李凡的，似乎只有中弹身亡。

事实上江麻子的突然动作，是场中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包括李凡在内。

他没想到江麻子一点谈判的过程都没有，只是说了一句开头，接着，就开了枪。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左右，李凡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当他看到江麻子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只来得及紧绷了被其瞄准的肌肉。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子弹，射中了李凡的心脏部位。

“哈哈，小子，你是武者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一把小手枪就给搞定了。”

江麻子畅快的笑了起来，心中对于武者的恐惧，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其他人也都跟着露出了‘嘿嘿’的冷笑声，觉得这个刚才大发神威，一脚把人踹飞了十几米的家伙也不过如此罢了。

场中唯一没有露出笑容的，或许就只有秦雨菲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子弹，打进了李凡的身体，这一刻，她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仿佛停止了，和李凡接触以来的所有记忆，走马观花似的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李凡长相厮守的画面，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这是一种奢求，但至少李凡还在，就是有希望的。

然而现在……

“啪嗒！”

一滴泪，从秦雨菲的眼角砸在了地面，发出了清晰的响声，在所有人的心底荡起了层层涟漪。

良久，秦雨菲突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的笑声，仿佛都停止了。

她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来，看了看身边的人群，只见此时以江麻子为首的所有人，全都大张着嘴巴，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方向。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震惊到了极点，深埋着恐惧的眼神。

“难道……”

秦雨菲突然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激动的转过了头去，等待她的，是那个熟悉的眼神。

那个总是让她安心的眼神。

“李凡……”

轻声呢喃了一句，秦雨菲的眼角再次划过了一滴泪水，这次，却是因为喜悦。

旁边，江麻子带着颤音的话语也同时响了起来。

“你……是人是鬼？”

江麻子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那个被他用枪击中了心脏，本应死去年轻人，此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盯着自己。

那张脸，像极了他曾看过的恐怖片。

李凡没有回话，只是动作缓慢的抬起了右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颗刚刚被江麻子打出来的子弹，正牢牢的嵌在了李凡的肌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