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行慢慢退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不大正经地想,他虽然答应了郁沉言不欺负郁辞,但是这以后到了床上,郁辞万一哭了,总不能算“欺负”吧?
而郁沉言还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他年方二十的儿子,他回到兰庭的别墅里,卸下属于郁先生的一身防备与威严,没骨头一样倒在躺椅里,身体蜷缩起来,润白如玉的脚踩在椅子边缘,脚踝纤细得不堪一握,十根脚指头都是粉白的。
他认认真真盘算着以后要让乔家还他多少,一副奸商的嘴脸。
可他却没看见商鸣落在他纤细的脚踝上的眼神,底下藏着多少暗潮涌动。
因为昨夜里等得太久,第二天郁辞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乔鹤行已经又准备出门了,只来得及和郁辞打了个照面。
但他本来已经走下楼梯,又折回来,顺手把郁辞睡得乱翻的领子整理好,说道,“这几天我都会很忙,如果我回来得晚,就不用等我了。”
郁辞睡得懵懵懂懂的,听乔鹤行这么说,他就也随便点了下头,其实根本没从脑子里过。
乔鹤行也看出来了,他揉了下郁辞的脑袋,“我先走了。”
郁辞又在楼梯上站了会儿,一直到乔鹤行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才走下去吃迟到的午饭。
他一边吃一边看今天送来的报纸,平常他是不看这些的,但是今天花边新闻上却写着一个耸动的标题,报道乔家老爷入院治疗的消息。
关于乔老先生的篇幅还算克制,但是话锋转到他三个儿子身上,就透出一股浮夸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气息,分析长子与次子狼子野心,已经逐步蚕食了乔家的大部分产业,而最得乔老先生宠爱的三子却被排挤在外,不得不让人唏嘘。
郁辞匆匆扫了一眼,感觉上面大半都是胡编乱造,就扔在了一边。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临近期末了。
这半个多月,乔鹤行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没怎么出现在学校里,只参加了一下期末考试。
有时候郁辞都起床吃早饭了,才看见乔鹤行带着满身疲惫回到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