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爹爹。”顾思绵眼眸湿润,猩红的唇瓣颤动着。
殷烈撑在殿门上的手青筋暴起。
“也信皇上。”
顾思绵攀上皇上的脖子,头靠在皇上胸膛处,努力平静着刚才内心的慌乱。“皇上秉公处置,我信爹爹清白,所以……”顾思绵吸吸鼻子,想起顾丞相,控制不住泪珠直掉,“……所以要快点还爹爹清白。”
殷烈抚着顾思绵的后脑勺将人头抬起,亲上她闭眼微颤的眼眸。
“朕也信顾丞相的为人。”
殷烈吻着吻着,声音便哑了,“……若你不信朕,朕都想好了,把你绑床上,什么时候信朕待你真,什么时候才让你下床。”
殷烈捏着顾思绵腰腹柔柔软软的肉,是最近御膳房伙食好了?总感觉怀中人似乎圆润了不少,触感更是柔滑。
是该给御膳房嘉奖。
殷烈将人抱进内寝,如是想。
慈云宫。
太后一脸阴沉的面目全非的李莞被两个侍卫押着,抖抖索索地讲述经过。
“贱人!”太后将茶杯掷在李莞脚边,“绵儿好歹也是贵妃娘娘,你什么身份,还敢对贵妃娘娘耍阴招?!”
李莞被太后扔在脚边的飞溅的茶杯碎片滑到脸,尖叫着哭喊起来。
一旁的花公公尝试说上一两句。
却被气头上的太后给一个白眼回去。
“嬷嬷,把这丫头带下去扇三十巴掌,然后逐出宫去。”
嬷嬷应下,同拖着李莞的侍卫一同退下。
“太后娘娘消消气……”花公公呈上新茶。
太后闭了闭眼。
“太后娘娘,这丫头不识大体,初到宫中,得罪了贵妃娘娘……太后也莫要为此伤身……”
太后睁开眼,老眼浑浊,“绵儿纵然有多少不是,她也是哀家亲妹妹的亲闺女!一个无知丫头,也敢随随便便就欺负她?呸!当哀家死了?!”
花公公面色难堪,“太后娘娘……可着皇室子嗣的问题……”
“子嗣归子嗣。绵儿就算不能生,哀家另找人便是,何苦让她这孩子受罪。”
花公公还要开口,太后站起身,“哀家乏了。人老了,教训个丫头都费力……”
花公公小眼闪烁片刻,躬身退下。
顾丞相被捕的第三日。
碧果发现自家娘娘怏怏的,几日前大增的胃口,这几日竟缩小了。
平时娘娘最爱吃的山珍海味。
后厨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娘娘吃了几筷子,竟然就不动了。
碧果以为是娘娘因为顾丞相的事担忧不下饭,在心里头将梁妃数次骂了个狗血喷头。
“娘娘,您再用些吧。吃得太少了,娘娘……”碧果劝着。
顾思绵窝在案榻上摇摇头,一边往嘴里送着梅干,一边昏昏沉沉地似睡要睡。
碧果无法,只得托宫人禀告给皇上。
晚间。
皇上临灵霄宫时,顾思绵已经睡下了。
“娘娘这几日胃口小,睡得又多,眼睛常常都是肿的……”碧果禀报时都快掉泪了,“奴婢猜娘娘是不是因为顾丞相的事偷偷伤心了……”
殷烈面沉如水。
听了碧果的汇报后,进了寝殿看人。
床榻上,软被下,窝着小小一团人。
似乎连睡着都是不安稳的,在梦中眉头都是微蹙的。
殷烈抚上顾思绵的眉眼。
碧果说顾思绵胃口小了,但殷烈抱她时,却发现人是比往常圆乎软糯许多的。
“竟然会不好好吃饭。”殷烈责备般地轻捏顾思绵的脸颊。
将人紧紧揽怀里后,殷烈跟着睡下了。
后半夜。
一声声似有若无的抽泣声吵醒了皇上。
怀里人紧闭着眼,面上烫忽,滚滚热泪从眼角沁出,像是难受又像是寻求依偎地往殷烈怀里靠拢。
殷烈面色发沉,摇铃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