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多日,再加上在突厥营里见到的场景和恐吓,使着跪在朝堂上还是忍不住颤栗。
“皇……皇上……突厥王执意要我们给个说法,说我们亏理在先……突厥王说,赛雅娜自殷朝回突厥一病不起,如今更是武功全失,筋脉半废,形同废人……”
“怎么这样……”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丫头明明活蹦乱跳着,突厥王编个谎就想骗我们……”
“这突厥王还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了这是……”
朝堂上瞬间炸开锅,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不满地议论着。
“肃静。”
龙椅上传来威严冷冽地声音。
殷烈面无表情,盯着堂下的使者,“继续说。”
使者吞了吞口水,回想起在突厥营里看见那个公主的样子,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臣在突厥营里见到了那个赛雅娜……如突厥王所说,已……已经不成人样了……”
使者话落。
朝上大臣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吏部侍郎出列,“皇上,臣认为是突厥王故意为之,想借口引脏水诬陷我们。”
使者战战兢兢道,“……臣,臣倒认为,突厥王所言非假……”若不是斩了来使,没人能回来递答复,使者觉得自己会死在突厥王的暴怒下。那般怒火,不似作假。
王梭出列,“臣附议,若突厥王真故意为之,下手在赛雅娜身上还不如下手在阿史麻身上,阿史麻既不是他的孩子,又是来朝使者,达到的羞辱效果是一样的,还能免失女失责心痛。”
高座上的人,面色凛冽。
使者继续道,“……突厥王说,要皇上给解释和赔偿,不然就不罢休。”
使者不敢看皇上的脸色,“……突厥王要黄金百两,粮草马匹……还有北疆。”
北疆二字一落。
朝堂上又炸开了。
“什么玩意这!我们打数年战,好不容易将土地拿回来,他一狮子大开口又要抢回去!白日做梦!”
“就是!突厥王做梦!”
……
殷烈闻言冷笑。
朝堂上的议论纷纷,随着皇上的压手,渐渐消停了下去。
殷朝和突厥百年来的打打合合,说穿了,就是在争北疆这块地。
北疆虽地广人稀,却有着丰涵的矿源,又是天良跑马场,同时是连接沟通其他小国的要道。
随便一点,都是突厥同殷朝争夺百年的理由。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等着皇上发话。
先皇不武,北疆的真正安定,说白了是皇上打下来的。大臣们虽内心忐忑,却坚定相信,皇上比他们都更知道北疆的重要性。
殷烈位于龙椅,目视群臣,清冷的声音一字一次,郑重有力地敲打进大臣们的耳里。
“只要北疆子民流着我们殷朝的血,就是我们殷朝的一部分,只有灭国,永无分割出让之说!”
朝臣激动地齐齐跪下,高呼万岁一遍又一遍。
震耳欲聋的响声回荡在大殿上。
群臣中,北疆的管理大臣更是热泪盈眶,他比谁都清楚北疆人民的不容易,也听过无数天高皇帝远,北疆就是块荒地的传言。所以,今日,他比谁都知道,皇上这话的份量,北疆是大殷朝的,是值得守护的!
他们,没有被殷朝抛弃!
下了朝。
王梭被皇上留下交代了任务。
申时。
从太医院出来的王梭面色苍白,匆匆求见皇上。
御书房里。
李公公将王梭递上来的东西呈给皇上。
木制托盘里,是小半截迷情香。
王梭道,“臣按照皇上所说,将赛雅娜在宫中接触过的东西勘察一番。这截香,是赛雅娜在司罚局牢狱里搜出来的,臣让太医院的人仔细检查了成分。”
“这香看似普通迷情香却加了五石散,正常吸入只是迷情作用,但要是人闭穴吸入,吸的却是五石散。吸的时间越长,毒素在筋脉穴道里蕴积就越深,待爆发后,轻则使人散尽功力,重则废其筋脉乃至死亡。”
王梭说完,面色沉重。
“混账!”殷烈冷笑,“朕真是低估花怀秀这老东西!”
当时给赛雅娜送地图和迷情香的人还未确切找到,但在盘点花怀秀藏在宫里的帮手时,他们都有花怀秀给的同款简略地图,可以说给赛雅娜地图和迷情香的,就是花怀秀这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