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报告编码D-1908-3794 舌我 3077 字 11小时前

“芬恩?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是曹释彬问的。

芬恩朝他挑了下眉毛,但是没有回答。

我感到很奇怪,奇怪的第一个点是曹释彬认识他,第二个点是他刚才说的话是用中文说的。

这个人名字就叫芬恩吗?我以为只是英文名字,而且他不是说自己是中国人吗?

赵围瞅了一眼芬恩手里的空推车,朝我示意一眼,而我也非常懂的朝他回了一个眨眼。

于是我们在高程南的哀嚎下把他扛到了推车上,赵围和潘卓余推着他,准备把他送医生家里。

但是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有点沉,外面风雪又大,地上一会儿就积了没过脚面的雪,于是我们轮流轮换推车。

曹释彬在煤库给那里的负责人解释情况,说待会儿就过来,赵围和潘卓余刚才推累了走在一旁的花基边上,现在就我和芬恩在推着车,高程南躺在又脏又冷的推车里嫌弃的不行,喊了一路。

高程南:“魏哥你非要这么对我吗啊,你说我这脚上次被你弄的,现在没过一个月又重伤了,你得负责。”

我:“嘿?!你从梯子上摔下来是我弄的呀?你应该庆幸命大没有脸着地,否则我都认不出摔下来的是谁。”

高程南:“哎呀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损我,我这下估计要躺个十天半个月了,考察也去不成了,没我伺候你你怎么办。”

这话当着我面说就行了,当着外人面说得让人家怎么看我,都觉得我虐待你了吧啊?!

我这憋了一口气想骂他,碍于现在有外人在,而且他确实伤的挺重的,想想也就算了,谁知推车轱辘不知道撞到什么,直接整个车翻了,高程南又摔了一跤,这疼的声音是喊的撕心裂肺,我马上过去看他状况,这脚刚才是崴了,现在估计要骨折。

芬恩很淡定的把推车扶起来说了句:“哎哟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路上有石头,没摔着吧?”

我内心有一股隐隐的想法,朝芬恩瞪了一眼,他被我瞪了一下别过脸去,我赶紧喊赵围和潘卓余过来,我们三个搀着高程南去了镇上医生家里,医生说确实有轻微骨折,给高程南手脚打了石膏夹板,嘱咐说不能剧烈运动,估计考察是真的去不了了。

医生看我们不方便还借了一个轮椅给我们,赵围他们推着车送我们回了伊万杰琳家,她看见我们这样十分吃惊,忙问怎么了,高程南忙说没事没事,我忽然觉得他心里怎么有些高兴呢,果然回到伊万杰琳家之后她对高程南事事照顾,嘘寒问暖,操!这小子算盘打的还挺大。

不过话说回来……

我看了看客厅里的两个人,然后走出门去,果然芬恩站在门口,但是我不想理他,扭过头就朝村长家里去,准备和林愈东说下高程南的情况,芬恩跟了上来,但是却一直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话也不说。

直到桑蒂不知从哪里又跑了出来,它在我们两个中间跑了几个8字型,然后在我身后扯了下我的围巾,我才停下。

我回头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做什么?”

我:“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他的伤是你造成的?”

他哦了一声,又问:“你看出来什么了?”

我啧了一声,我确实没有证据说明高程南的意外是他造成了,但是心里就是有声音在说与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我不理他了,在快要走到村长家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曹释彬从煤库回来,我和他在村长家门口碰到了,他问了我高程南的情况,我说医生给他弄好了,现在只能歇着。

他看了下我身后的芬恩,小声问了我一句:“你认识他么?”

我说:“不认识。”

曹释彬听我说完,就把我拉到他身后去,我正想他这是要干什么,他就对芬恩说:“芬恩,就此打住吧。”

芬恩没有方才面对我的时候那种游刃有余的戏弄感,而是一转笑脸变成一副冰冷的样子,他此刻雾色的眼睛像是进了雪。

他:“为什么。”

曹释彬说:“你想要带他做什么,去见卡门吗?”

他:“这也是所有人的意思,你知道的。”

卡门?又是这个人,那晚芬恩说卡门就是在法国给我花的那个车夫,难道他之后回到这里来了?是怎么回来的?难道骑着马车来?那不得像哈利波特那样会飞上天的马车才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拉了下曹释彬的袖子,问:“他说的那个人,好像就是我在法国见到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曹释彬只是稍微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对芬恩说:“你怎么确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就因为卡门的一句话?”

他:“是不是也不是你说了算。”

曹释彬耸耸肩,表示他的无奈。

接着曹释彬像是想了下,对芬恩讲:“好吧,除开其余人的想法,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你真的要带他去试吗?他可能会死哦。”

在曹释彬说我可能会死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出芬恩楞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曹释彬身后只露出半个人来的我。

他没有说话了。

曹释彬像是终于逮到机会赶紧拉着我进了村长家的前院,进门前我回头看了眼,那个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暴风雪真正来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呆在家里不敢出去,窗外白茫茫一片,窗户缝隙都被冻了起来,太过冰冷的天气导致房子里的电子信号特别差,我们的通讯设备信号时有时无,所以不能及时的联系上其他人。

我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院子,覆盖着厚厚的雪只能看见院中事物的大概形状,听不见人或动物的声音,都是风雪呼啸的响声。

从那日煤库一事之后我没再见过芬恩,回去的时候曹释彬也没跟我讲更多,他说他对芬恩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让芬恩暂时打消带我走的想法。

暂时打消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以后还是会来呗?而且芬恩为什么要带我走呢?要到哪里去?

想来想去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梦中那片诡异的森林。

芬恩和我见到的那个孩子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他嘴里的那句“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这“所有人”……是什么人?

我感觉来到这里之后我的脑海每天都在上演无数推理剧,结局就是如果我输了那就是死。

曹释彬不想让芬恩带我走,他说我可能会死。

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思考过一个问题,很多事情都会有一个开端,像堆积木,像推多米诺骨牌,一旦开始了就会一环接一环,我自认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自林愈东收到那块石头开始,好像冥冥中有人抽了一根烟,只是随意地弹了一下烟灰,火星就点着了引线,看似不经意,实则你也不知道哪一粒火星是无辜的。

所以直觉告诉我,我在这个鬼地方一定会发生些事情,是有人故意要把我引到这里来的,而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说实话怕是肯定有的,但是出于一个科研工作者的安身之则,未知从来都是达成目的充分条件,既然“研究”已经开始了,不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还真是耗费了我太多“成本”。

高程南在一楼喊我:“魏哥!下来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