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吴侍妾?”顾盼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重点:“什么时候?”

“就在二阿哥殇了的第二日。”

“……李侧福晋给爷送了人?”顾盼可不会认为是丫鬟爬床。

刚来的时候,石榴就给她说了府里的规矩。府里女人除了她自个儿是莫名奇妙被带回来的,其他都各有来路。

像是丫鬟爬床这件事儿,在别的府上如果得了男主人的欢心,或许会留下。可是在四贝勒府,就四爷那个龟毛的性子,下人就是下人,敢爬床那就直接打死。

再者说,二阿哥没了第二天就成了侍妾,那吴氏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干呐!

莫说是福晋这种跟四爷同步看重规矩的人,就是李氏,也忍不了在儿子没了后身边的丫头还跟她抢男人吧?

那不得把她活活撕了才解恨?

再者说,一个二等丫头,那是基本摸不着主屋的边儿的,事情是怎么成的还用说吗?

石榴没敢接话:“具体是怎样奴婢也不晓得,只是贝勒爷最近来咱们这边多了些,奴婢担心李侧福晋记恨咱们,才去打听了这些。”

其实她心里承受能力还挺好,李侧福晋那边生的二阿哥没了,大格格由福晋教养,现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自个儿不能伺候的时候,推丫鬟出来的这种手段其实挺常见。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种时候做这个事儿。

“她有她的思考量。”顾盼没在这事儿上说她心狠什么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当事人不是她,她没理由去说她愚蠢或是心急。

只道:“石榴啊,你回头敲打敲打,我这边是不会的。”

话没说明,但石榴瞬间就懂了,赶忙跪了下来,“格格,奴婢可没这个心思!”

贝勒爷是个好主子,可她们这种出身的,真就别想了。

府里的侍妾们只有极少数是外头人送的,可还有几位是各位主子们在不方便的时候推出来伺候贝勒爷的。

四爷不大喜欢这个,可像是宋格格、李侧福晋这些,有着情分在的,他一般不会抹了她们的脸面。

石榴道:“奴婢就想着好好伺候格格您,且奴婢在外头也没什么亲人,出不出去的无所谓。”再者说,要是她年纪大了想嫁人,格格指不定能看在她忠心的份儿上给她寻个好人家。

府里的侍妾每次伺候完都是要喝药的,像是宋格格和李侧福晋身边的,那可是打一开始就给灌了绝育药,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听完石榴的话,顾盼打了个哆嗦,“……她们心里没怨恨?”然后也给她定心丸:“只要你们没有别的想法,我不会给爷推人的。”

这手段也真是,虽然人都是利己主义,可不想生跟不能生是两码事。

石榴苦笑:“怨恨?到谁身边伺候就是谁身边的人,便是成了贝勒爷的人,那也是侍妾的位置坐到死。”

还有一句话她没敢说,这些伺候的多是包衣,她们贝勒爷有个包衣出身的亲娘,虽走到了德妃的位置,可那些无法明说的意味却是大家都懂的。据说爷当时跟福晋大婚时醉了酒,说这辈子不会让他的孩子也是由包衣所生,他吃过的苦不会让他的孩子再吃一遍。

这话虽不知真假,可打那以后,永和宫的娘娘待贝勒爷便冷了下来。

只这些自己心里明白便罢了,她是决计不敢跟自家格格说的。

顾盼突然就没了想说话的兴致,叫她下去后,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而后猛的打了个寒颤,开始双手合十的感谢佛祖,感谢某不知名大师的批命。

虽然不晓得四爷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把自己扒拉出来的,但好歹自己没有成了下人啊!

尽管小妾的身份也没好到哪儿去,可自己这张脸要是当了丫鬟,按照四爷那龟毛的性子是不会动自个儿,可也没人知道自个儿会伺候谁,亦或者是被谁推出去当炮灰?

想到这儿,又是一个哆嗦。

想了一会儿,又把石榴叫了进来,“石榴,你说现在李侧福晋跟宋格格都惹恼了贝勒爷,武格格又有了身孕,我虽然跟爷没有那什么,可要是叫她们记恨上了……”

石榴回她:“格格,您的意思是?”

“你说我要不要装病?”顾盼试探着问。

石榴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格格,您心里这个担忧是正常的,可是……”她组织了下语言,“贝勒府是贝勒爷和福晋的,爷来都来过了,宋格格也被关了,该记恨的早就记恨上了。”

“再者说,您是伺候贝勒爷的,只有……”她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顾盼明白了,“今个你想说什么就说,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有些事总是要明白了,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做人她还是会的,但这封建王朝的规矩和某些不可说的规则,她是真不懂。

“嗯。”石榴小小声道:“格格别怪奴婢说话难听,只有贝勒爷不来找您,没有您找借口把贝勒爷往外推的……”

似乎是怕她生气,说完人就跪下了。

顾盼猛的醒神,先是叫人起来,而后拍了下自己脑门。

是啊!

自己怕这个怕那个干啥?只要四福晋没有看不惯想搞死她,她完全没必要担心别的啊!

叫人记恨怕啥?

不叫人记恨的那是隐形人,再说这事儿她也做不了主,与其想那么多废脑子,还不如该咋样就咋样!

四大爷他爱来就来,既然都得罪了两个了,没必要再去得罪说话最管用的那个不是?

当然,福晋的大腿还是要抱的。

毕竟四爷是关系到自己生活质量的人,而四福晋是能直接插手自己生活质量的人,这两尊佛得敬着。

其他的……总归不会一家亲。

第6章 李氏闹腾

只康熙三十八年到底不是那么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