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老板禁足一星期后,临到开学,南烽终于可以踏出自家院子了,遗憾的是由于禁足难以平息南老板心中的余怒,他的爱车钥匙被没收了。
开学这天,南老板原本想着演一回父慈子孝的戏码,送儿子一起去学校,结果在看到南烽眼角还未消散的伤疤,果断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扔下一句“自己坐公交去”便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南烽保持着准备开车门的姿势留在原地,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随时注意言行的自己又触犯到了他家老男人哪根逆鳞。
“唉!更年期的男人,惹不起!”南烽收回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把书包甩在身后,朝公交站走去。
南烽家在城郊的别墅区,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是本城最受称赞的居住区,不过价格也挺让人“称赞”的。这样一个大隐隐于市,清静优雅,宜室宜家的地方注定是没有公交车站这种东西的。
南烽拉了拉书包带顶着余威未消的秋老虎不紧不慢地向离这儿最近也有一公里的公交车站走去。
九月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倾泻而下,在少年纯白的衬衫上打上点点斑驳,年轻的男孩儿身姿挺拔,是一种属于青春特有的干净姿态,美好得让人憧憬。
岁月静好的画面被斩断在公交车站前。南烽看着眼前挤成一团的人群,有些头皮发麻。
此时公交车尚未进站,但战争已经打响,一群身穿校服的学生在一群上班族和买菜的大爷大妈组成的人堆里东倒西歪。有些战斗力比较彪悍的已经站在了马路上,屁股努力往后使劲儿,一手拦着身后的人,一边伸长脖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即将进站的公交车。
南烽看着眼前的壮观场面,思索着在早高峰打到车的可能性,跑去学校不迟到的可能性,以及开学第一天迟到不被班主任发现的可能性。在连续得到否定答案后,南烽皱起了那双好看的剑眉,单方面决定和老南断绝关系一分钟。
可能是上天垂怜又当爹又当妈的南老板,南烽在开学第一天,成为了天选之子,公交车为了避开前面车站里厮杀的人群,停在了站外——南烽的面前。
车门在南烽面前缓缓打开,仿佛一道圣光。被这一变故弄懵了的众人 反应过来后立即像一股洪流涌了过来,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电光火石之间,南烽长腿一迈,轻松地上了车。
占据高位的南烽一脸嘚瑟地看着车门口的武林大侠们,觉得缺了点爆米花。
踏进热闹的校园,高中的最后一段时光伴随着学弟学妹们咋咋呼呼的叫声拉开了帷幕。
南烽驾轻就熟地躲开拥挤的报名人群,不紧不慢地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为了升学的金字招牌不倒,现代科学的摇篮也不得不向封建势力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一番风水言论,高三的教学楼由原来面朝阳光,迟到撤退两相宜的第一教学楼换成了曲径通幽的第六教学楼。
不紧不慢的南烽同学装了两分钟的逼,在第一声预备铃响起来的时候,识时务地开始撒丫子狂奔。一片树叶正文艺地悠悠然飘落,被不识风情的身影带着打了个旋儿,幽怨地落在了垃圾箱里。
南烽一阵风似地冲进教室,没看见永远处在备战状态,随时准备开炮的班主任,倒是看见了满教室的后脑勺。平日里一没老师就没正行的同窗们此时都低下了他们活泼的小脑袋,正奋笔疾书,场面颇为肃穆,嗯,比较像某种传教现场。
南烽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包,看向唯一高抬头颅的前座:“你又是在哪个片场?”
楚潇潇一手托着下巴,45度角满脸忧伤地望着窗外,听到南烽的话,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一本正经地演完青春的伤痕后,楚潇潇大刀阔斧地转过身来跟南烽打招呼:“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明媚的哀伤差点就没有观众了。”
“好好说话,我们还能前后桌。”南烽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开口。
楚潇潇狗腿地反手从桌肚子里拿出一盒奶上贡:老大,您请!”
南烽把椅子半悬轻轻晃着,“李老师还没来?”。
“南烽同学,没看出来呀,原来你是这么的想念李战士呀。”楚潇潇拖长声音,十分嫌命长地开口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