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朋友在里面点好了,我先过去了。”关余海礼貌地笑了笑。
在一旁被忽视的张云帆气得头上都快冒烟了,一把拉住要走的关余海下战书:“今天下午六点,篮球场见,看爷爷这次怎么虐你们。”
关余海苦笑不得地开口:“好的,祖宗,我一定准时赴约,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被强行熄火的张云帆被不按剧本走的关余海问得有点懵,松开了手,关余海立马从善如流地进了食堂。
“怎么样?哥哥刚刚是不是很有气势,面子找补回一半了吧?”看着快速消失的关余海,张云帆回过头虚张声势地向楚潇潇显摆。楚同学回了他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吃完饭,一群人又慢吞吞地往教室走,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新报名的高一小学弟小学妹。
南烽一行人简直像是一块行走的广告招牌,还是自带大喇叭的那种,不一会儿身边的学弟学妹们就越聚越多。于是他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健康的餐后散步,以竞走的方式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哎,无知的小学妹们呀,很快你们就会发现,好看的皮囊只适合用来当兄弟!”楚潇潇斜靠在墙上,看着南烽棱角分明的脸,满是物不能尽其用的痛心疾首。
苏洛柯一边帮楚潇潇整理试卷,一边拿出笔准备继续处理她的大礼包,闻言抬起了头,幽怨地看了楚潇潇一眼,小声开口:“那我是长了一张适合被欺负的皮囊吗?”
“长本事了呀,小洛洛,学会顶嘴了是吧?”楚潇潇撸了撸袖子,转过身,准备给自己的同桌一点爱的关怀和教育。
南烽趴在桌上,笑着看他们闹。陆陆续续有吃完饭的同学回来,教室里渐渐响起了打闹声、聊天声,还有苦逼的读题声。九月的阳光不温不火地穿过窗玻璃,投**教室,温暖而安逸。
夏日的余热还未褪去,学校的老师们便迫不及待地来给这批马上要进入炼狱般高三的莘莘学子们烧了一把火。
下午两点,学校专门为高三的学生开了一个动员大会,俗称“洗脑大会”。平时和蔼可亲的校长此时像是打了鸡血,站在升旗台上慷慨激昂,口若悬河,越来越明显的大脑门在阳光下反射着智慧的光芒。
南烽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尾,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台上大腹便便的校长,看似专注的后面,大概是已经酣然入睡了;楚潇潇同学站在队伍中间,正左右逢源地跟一帮女生聊八卦;苏洛柯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发觉李老师就站在身后的楚潇潇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张云帆不耐烦地抬起手打了一个哈欠,收获了李战士的一记瞪视;关余海把重心换在另外一只脚上,隔着好几排人看着被李老师眼神杀后像小学生一样摆好双手的张云帆,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升旗台上,胖胖的校长正在为这一次的心灵鸡汤做最后的总结。九月,的确是一个新的开始。
开完动员大会,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等待班主任的第二碗鸡汤。
刚刚站在队尾,被阳光青睐的南烽回到教室就趴在了桌上,周围的讨论声像是隔着一层墙传入耳中。
很快李老师就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位清瘦的少年。
“好了,安静!我知道鸡汤对于你们来说没什么大作用,也不符合我有事儿没事儿揍一顿就好的做事风格,所以我也就不多讲了,以后你们看着学,我呢就看着揍。”李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两侧,颇有大佬气势地开口。
讲台下的小滑头们捧场地喝彩叫好,一片闹腾。
被学生们称为“战士”的李老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开口:“好了,静一静。”说完把刚刚跟着她进来的男生叫到了讲台上,“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你们将一起度过你们学生生涯中最珍贵的一年时光。”说完李老师站下讲台对着见到她打完招呼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男生说:“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斯斯文文的少年身姿笔直,带着暖意的风吹过,掀起了衣服的一角,他站在讲台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声音清爽干净,让人联想到夏日里清凉的泉水,透过绿荫投下的斑驳阳光以及夜晚里的一抹轻风。“你们好,我叫夏北,夏天的夏,南北的北”。